穆看见了,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包住,连同那把军刀一起捂在手心中。
韶芍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嘴角抿着又低下头。
“现在去哪儿?”
叶容调了个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行进。
“先回家吧。”刑穆看向韶芍,道:“今晚先去我家行么?”
女人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汽车在无人的马路上行驶,两边的路灯延伸到远处,在尽头汇成一个亮点。
“韶小姐的朋友都很有本事啊。”叶容握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前方,突然发话。
韶芍一愣,抬头,在后视镜里和叶容目光交汇。
“绑架你的人刚刚往哪个方向走了?”
“我不知道……”韶芍皱着眉,伸手握住刑穆的手指,道:“我下了车就开始跑,没看见他往哪里走。”
叶容轻笑,没再说话。
他们绕过了阜西,辗转了几条街才走到刑穆得公寓。晚上人少,道路通畅,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汽车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叶容拉了手刹,回头看向他俩:“到了。”
“麻烦叶叔了。”刑穆朝男人点头,牵着韶芍打开车门。
正要下车时,叶容突然发话。
他看向韶芍,还是那副笑脸:“韶小姐最近惹了不少麻烦吧?我作为前辈也得提醒你一句,事不关己莫出头。”
韶芍要下车的身形突然僵住,她感受到刑穆牵着自己的手也僵住了。
“既然和小穆结婚了,就安安稳稳过好日子。”叶容顿了顿,看向韶芍的笑意越来越深:“你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吧?”
韶芍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对方的笑像一条蛇一样缠住她的脖子,窒息感袭来。
这个笑容,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在大脑里的某处神经末端,这个画面和记忆碎片重合。
是偶然的梦境,还是真实存在过的呢?韶芍分不清楚,她经常觉得自己所见的事情曾亲历过,这种虚无的感觉让她不确信,但又像是漏掉了某些关键信息。
“行了,叔。”刑穆皱眉,扯了一把韶芍,把身形僵硬的女人挡在身后:“我和小韶有分寸。”
男人关上门,透过打开的车窗看向叶容,道:“你要的资料我今天晚上就整理出来,你也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韶芍猛地看向刑穆,却只看到他的后脑勺。
叶容笑,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却半分不显老。
“我记着呢。”
汽车渐渐远去,韶芍盯着男人,张开嘴犹豫道:“他到底是谁啊?你答应他什么了?”
那个叶容让她别管闲事,是指的那个证据吗?这些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件莫须有的事情上,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不明白。
“是我父亲的朋友。”刑穆闭上眼,呼出一口气,道:“曾经和先父在一个实验室里研究药剂,后来退出了科研团队,据说是去做生意了。”
男人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影子拉得斜长:“不是什么善茬,我也只在小时候见过他。”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
刑穆脚步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叶容查出来的。”
“他今天晚上突然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妻子。”男人顿了一下,看向韶芍:“我说是,然后就被他带出来了。”
“你在说谎吗?”韶芍跟着他亦步亦趋,抬头看向男人:“你不会也和那个涉嫌人口贩卖的刑事案件有关吧?你是特工吗?”
像汤昭那样,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医学博士,穿上白大褂和普通医生没什么两样。谁能想到是个杀手呢?
刑穆突然笑出声,面容上堆积的疲惫随着笑容散开了。
他停了脚步,看向韶芍,脸上掩不住笑意和无奈:“我就只是一个律师,韶芍,你在想什么呢?谍战片吗?像汤姆克鲁斯那样飞檐走壁?”
“我没有……”韶芍的脸拧巴起来,撇撇嘴,道:“我最近经历的事情太离奇了,很难不乱想。而且你刚才的解释也很牵强啊,那个叶容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
刑穆忍着笑意继续往前走,看着柏油路上映出来的两道身影,慢悠悠地说着:“我没有说谎,只是有选择地说了,剩下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叶容不是什么好人,做的也不是干净生意。我这一个多月都在旧金山,昨天回来时才知道你失踪了。”
男人自嘲地笑笑:“我是你的丈夫,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叶容大概是在替人做事,有人想抓你,他得知消息后就联系我了。”
韶芍点头,汤昭也说有人要抓她,下午的时候她已经见证过了,来的人不是善类。
她想了想,想抓她的人大概就是那群犯罪组织了。如果找不到证据,那就杀人灭口,这最为保险。
“几十年前叶容在实验室里操作失误,造成一位同事意外伤亡,这事被我父亲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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