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赵盈盈笑着唤了声,行了请安礼。“坐吧。”赵茂山应了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赵盈盈便坐在了赵茂山身侧。这是前几年都没有的事。因为赵茂山没那么喜欢赵盈盈,一向是赵婉妍与赵如萱二人坐在赵茂山身侧。这些日子,赵盈盈与赵茂山关系一直亲近,赵茂山再没训斥过赵盈盈任何,反而对她疼爱有加。赵婉妍咬了咬唇,收回视线,心底的危机感陡然升起。就算赵盈盈是个蠢货,歪打正着才得了赵茂山的重新疼爱,即便如此,赵婉妍也不愿意。她得想个办法,让爹爹重新讨厌赵盈盈。赵婉妍面上不动声色,在心里盘算着,该怎样行事。吃过饭后,几人便要各自回各自院子,赵茂山亦要出门去府衙。赵婉妍看了眼上回赵盈盈摔跤的地方,状似关心开口道:“二姐姐的病可大好了?”赵盈盈自然知道赵婉妍不会这般好心,当真关心自己病好不好,她肯定揣着坏心思呢,但赵茂山就在身后,她也笑意吟吟答:“已经都好了,多谢三妹妹关心。”赵婉妍点头:“那就好。哎,二姐姐小心,可别又摔着了。”赵盈盈当即抬眸看她,表面上关心她,实际上分明是在嘲笑她!赵婉妍与赵盈盈对视,笑意未减。她知道赵盈盈的性格,愚蠢且莽撞,她故意提及此事,就是想引赵盈盈再次说起上次的事。根据她对赵盈盈的了解,她一定会问自己,是不是她上次使了绊子?而此时,她只需要装作毫不知情,再故意大声说给爹爹听,爹爹便会生气。赵婉妍几乎胸有成竹。但让她失望了。赵盈盈只是望了她一眼,而后竟是笑道:“多谢三妹妹关心。我还要回去给我阿娘抄写祈福的经书,便先走了,大姐姐,三妹妹,告辞。”说罢,便走了。赵婉妍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难掩不可置信。这……赵盈盈好像是有些不对劲?离开明辉堂后,赵盈盈暗暗攥紧了拳头,对红棉说:“这个赵婉妍,故意说起这件事,我看就是她干的!”红棉哪里清楚,只能附和:“有这种可能。”赵盈盈气鼓鼓的,却也不敢笃定,毕竟也有可能是赵如萱干的,而赵婉妍只是借机嘲讽她。她想,要不还是晚上回去问问月神大人吧,月神大人神通广大,一定知道真相。最好月神大人再帮帮她,让这个给她使绊子的人遭报应。上回月神大人给她的纸条里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话,叫她沉着冷静些,话少些,不要动不动就与她们争论。赵盈盈很听话,方才听赵婉妍说到摔跤的事,她差一点就想质问她了,好在她及时想起了月神大人的嘱咐,按耐住了。及至入夜时分,等到院子里的下人们差不多睡着了,赵盈盈这才偷偷跑出来,再次对着月亮跪下磕头。“月神大人在上,信女赵盈盈再次叨扰月神大人。上次月神大人的指引,信女已经按照大人所说的去做了,感谢大人显灵,保佑信女。信女给月神大人准备的贡品,大人可还喜欢?”霍凭景倚着院墙,听着这话,不禁唇角微勾。他一个飞身上了树,身影隐藏在树影之中,看着那少女。少女继续道:“此番信女想请月神大人再显灵一番,告知信女,上回到底是谁绊了我一跤?我又该如何反击呢?或者月神大人能不能帮我,也让那个人摔个狗吃屎呢?最好是众目睽睽之下,特别丢脸那种!”“信女先在此谢过月神大人,若是月神大人愿意显灵,信女下回肯定给月神大人准备更多贡品。”赵盈盈说完,对着月亮的方向磕头。月亮正落在霍凭景脑袋上,就好像少女正给他磕头一般。好像她是他虔诚的信徒。霍凭景甚觉有趣,他是从修罗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人人都道他心狠手辣,心机深沉,那些朝堂上愿意追随他的人,多是畏惧他的手段与权势。纵然是朝南与朝北,也是因为他曾救过二人的性命。可这个少女,与他非亲非故,连他真实身份都不知晓,竟成了他虔诚的信徒。不知怎么,霍凭景竟觉得此事有几分趣味。何况她这样蠢笨,偏又生得美貌,在这样简单的后宅争斗中都占不到上风,日后恐怕更会处处吃亏。霍凭景垂眸,想到一些旧事。罢了,他便帮一帮她吧。左右他的日子无趣,正好给自己找一些趣味。赵盈盈磕过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怕月神大人太忙,没听见自己的祈祷。这回月神大人没再给她任何指引,没有纸团再从天而降。赵盈盈耐心地等了等,依然没等到任何动静。她不禁有些泄气,再次诚恳地双手合十祈祷:“月神大人,求求你再帮帮我吧。是不是因为上回给您准备的贡品里,那盒口脂是我用过的,您生气了?您别生气,下回信女一定给您重新准备一盒新的,颜色漂亮的口脂。”霍凭景从树上下来,回房间取纸笔,回来时正巧听见这句。他愣了愣,丢纸团的动作一怔。那胭脂是口脂?还是她用过的?
他脑海中忽地闪过那日,少女趴在院墙上,日光从她身后照来,照出她鲜妍的一张娇靥,那双唇正是柔软而嫣红的,嵌在小巧的鹅蛋脸上,仿佛白纸上一抹惹眼的红。那抹红渐渐在他指腹上晕开,又蔓延至舌尖。味蕾顷刻间投来微涩的苦。霍凭景回过神来,视线聚焦之处,正是那少女的红唇。今夜已是二十,月亮不再圆润,月光亦变得疏淡而柔和,仿佛一层淡淡的柔雾,笼在少女的身影之上。那一抹红微微翕动着。霍凭景再次陡然回神,将手中纸条揉皱,丢向少女。少女欣喜若狂,捡起那纸条,又向他磕头:“多谢月神大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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