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枫低头在她颈肩轻嗅了嗅,仿佛还能嗅到香味。“美人儿……”红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天仪阁的休息间,而自家姑娘不知所踪。她顷刻间记起所有,心中一凛,已然明白恐怕是有人意图对自家姑娘不利。她心中惊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报官……红棉急得眼泪都快下来,匆匆跑出门,要去官府报官。她一路跑着,与出门送信的朝南撞了个正着。朝南此番送的信,是霍凭景让京城那边准备一件嫁衣,与其余聘礼的事。朝南见是红棉,吓了一跳:“红棉姑娘,这是怎么了?”红棉擦了擦眼泪,急道:“朝南,我家姑娘不见了。我今日陪我家姑娘出门,可被打晕了,一定是有人想对我家姑娘不利,怎么办?”朝南一听赵姑娘不见了,脸色大变,“你别急,我回去找我家大人想办法。” 救美红棉点点头, 霍公子如此聪明,说不定能快些帮着找到她家姑娘。可也不能光靠霍公子,这光天化日之下, 竟有人做出如此歹事,还是得报官才成。红棉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 与朝南说道:“那你去告诉你家公子, 我去报官, 咱们分头行动,这样也能快些找到我家姑娘。”红棉不知那歹人是为了什么绑走了她家姑娘, 她家姑娘虽说平日里性子有些直, 得罪了城里不少姑娘, 可这等仇怨也不值当她们做出如此事来。至于别的, 她家姑娘更不可能与人结出这么大的仇。思来想去, 也只有她家姑娘的美色这一桩。从前便有不少纨绔浪荡子觊觎她家姑娘美貌, 甚至想动手动脚,指不定这回又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亦或者,是拐子。红棉听说过有些拐子偏爱拐长得漂亮的女子, 将她们卖进窑子里去,做皮|肉生意。不管是哪种可能, 都太危险了。红棉一想,愈发急得不得了。她用袖子擦了把眼泪,与朝南告别,又转身朝府衙方向跑。她跑得急, 没跑两步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朝南本要离去, 余光瞥见摔倒的红棉,赶紧折回来, 把人扶起来。红棉道了声谢,并不管自己的伤势,“你快去找霍公子吧,不用管我,我没事。”朝南看她摔得不轻,有些不放心,但也觉得她说得对,目光一转,拦下路边一辆驴车,叮嘱道:“这位老伯,劳烦您送这位姑娘去官府,多谢。”朝南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碎银,交给那赶驴车的老伯,这才以轻功离去。朝南回到小院,急匆匆闯进屋:“大人,方才属下在路上遇上赵姑娘的婢女红棉,红棉说赵姑娘失踪了,恐怕是被歹人掳走了。大人,怎么办?”霍凭景一听,好看的眸子当即沉下来:“何时发生的事?”朝南道:“就在方才。”霍凭景垂眸,心沉了沉,第一念头是有人想用赵盈盈的性命威胁自己。毕竟赵盈盈在湖州城关系简单,除了家中几位姊妹,连个交好些的朋友都没有,不可能惹上什么仇家。而赵盈盈如今又正与他议亲……是有人已经发觉了他的踪迹么?霍凭景指节按在桌面上,因为用力而泛着微微的红。若是为了威胁她,至少说明她会是安全的。如此,倒也还好。可也未必就是他的仇家,亦或者,只是单纯地被拐子拐走了。赵盈盈生得美貌,不无这种可能。霍凭景按下心思,对朝南朝北二人道:“朝南,你去赵府告知赵老爷,让他赶紧派人去找。朝北,你去打听她今日都见了些什么人,几时出的门,去了哪里。”朝南朝北二人应下,很快分头行动。赵茂山一听赵盈盈不见了,大为惊骇:“你说什么?来人,把二姑娘院里的人都叫来!”赵茂山把春山院里的人都问了一遍,很快得知今日赵盈盈只见了一个天仪阁的伙计,但说了些什么,她们都不知晓,只知道那伙计见过赵盈盈后,赵盈盈便随伙计去了天仪阁。赵茂山按了按太阳穴,心突突跳得厉害,他这女儿的性子他知道,没道理惹上什么仇家要这样绑人。有可能是遇上了拐子,若是遇上拐子,那得尽快找到人才好,否则拐子带着人出了城,可就难找了。赵茂山毕竟是湖州城的官员,将府中家丁遣出去找人后,又匆匆去往官署,去找萧父。红棉已经先一步到了府衙,向萧父说明了此事。萧父听得此事,也是一惊。“岂有此理,竟有如此匪徒在光天化日做出这种事?可把我们官府放在眼里?来人哪,将那天仪阁的伙计传来。”赵茂山到时,正见红棉在哭。红棉见赵茂山过来,收了眼泪,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赵茂山便带着红棉去天仪阁。霍凭景正在天仪阁,在官差来之前,他已经问过那伙计。伙计一口咬定不知赵盈盈行踪,说:“这位公子,我今日去见赵姑娘是因为她先前定的绣线出了些问题,想着毕竟是绣嫁衣这样的大事,不好马虎,这才让赵姑娘自己来挑些新的。可小的去取绣线回来,赵姑娘便不见了,只看见她的丫鬟倒在地上。这……到底是何人掳走了赵姑娘,小的确实不知啊。”
霍凭景看了眼那休息间,桌上的茶水被人整理过。他拿起茶壶嗅了嗅,发现这茶水味道不对。他看向伙计,问:“你说赵姑娘是突然就不见了,那你当时可听见什么动静?”伙计摇头。霍凭景冷笑一声:“你偌大一个铺子,这么大一个人被人绑走你听不见一点动静,可能么?”朝南恼怒得很,这可是他家大人难得的好姻缘,若是成不了……他当即拔出刀,架在那伙计脖子上,凶神恶煞道:“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伙计不过是想赚些钱财,不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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