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琼华叹了口气,忧郁道:“寡人并不打算留下后嗣,寡人最近几日总觉得神疲无力,时日无多。”
“寡人打算死后由弟弟景昭继位,诏书已立,寡人让人拿给你,到时候由你辅佐新君。”
杜若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国主要立公叔景昭为嗣君?!”
他明明一直希望姬琼华做杀死弟弟公叔段的郑庄公,怎么姬琼华反其道而行之,玩起来兄死弟及。
姬琼华以袖掩唇,温和的眼眸带着悲伤:“君父当年最喜欢的便是弟弟,已经起了废长立幼的心思,只是他死得突然,我才继位。”
每次和好友谈起当年,姬琼华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再自称孤家寡人。
“那时犯下大错的我羞愧难当一病不起,如果不是你劝慰我卫国需要一个继承者来稳定局面,而弟弟那时年幼不能主持大局,我便随君父而去。”
“我现在不过是把原本属于景昭的东西还给他,你不必多言了。”
他说着说着便落下了泪:“上天会惩罚我!上天会惩罚我!”
他是卫宣公的长子,幼时也受到卫宣公的疼爱,只是卫宣公后来偏心孟姜,还想把君位传给幼子,姬琼华的母亲因此失宠郁郁寡欢而死。
当时还是公子的琼华已经处于一种很危险的境地,再加上国中很多人都支持他,即便他对卫宣公很孝顺,卫宣公却视其为眼中钉愈发厌恶他。
杜若欲言又止,在杜若眼中,比起缥缈的鬼神,一直折磨姬琼华的其实是他自己的内心。
杜若又劝他:“国主,卫国一直以来都是父死子继,并非兄终弟及,是先君违背了礼法,动摇了周礼,于国不利于礼不合,您又何苦去遵循本就错误的决定?”
姬琼华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忘不了君父那双死都不能瞑目的眼睛。”
杜若被固执的姬琼华气个半死,忍无可忍道:“臣敢肯定罪魁祸首就是孟姜,国主不过是身不由己,被迫裹挟进一桩祸事中!为什么国主要被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罪过而折磨内心?!”
身为君子的姬琼华本就无法忍受其道德上的瑕疵,杜若的开导在他看来是危险的诡辩。
他大怒呵斥道:“中大夫!你我是朋友更是君臣,身为臣子看到君主犯错却帮忙掩盖罪行,纵其恶而不劝其善,你这样做是为臣之道吗?!”
杜若脸上一红,想要辩解他刚才所言句句都是真心话,没有姬琼华所说的那么严重。
可姬琼华却失望极了,在他心中这个幼时的好友逐渐沾染上佞臣媚上的恶习,坚贞的品性被改变。
他挥退不甘的杜若,决心不为别人的话所动摇,还要亲自前往齐国,和齐侯定下景昭的婚事。
齐姜跪在地上扯着齐侯的衣裳大哭起来:“你怎么能将我嫁给卫国的那个老头子呢?!”
她今年才十六岁,年轻貌美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怎么自己的亲哥哥要把自己嫁给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老男人。
齐侯姜愉唇角一勾:“傻妹妹,卫公可不是老头子。”
五年前,齐国公主孟姜在卫国亡故,还是公子愉的齐侯前往卫国吊丧,遇见三十三岁的卫公姬琼华,惊鸿一瞥,从此念念不忘。
“他的风姿令人倾倒,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是我们家的呢?一年前我就派使者去卫国欲与卫国联姻,只不过那次他拒绝了,现在又过来看来他是改变主意了。”
哥哥的沾沾自喜让齐姜很生气:“什么我们家的?!你喜欢他怎么不去嫁给他!非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
见妹妹胡言乱语姜愉立刻拉下脸:“你是齐国公主,齐国历代嫁出去的公主也不少,你背负的责任不比男儿少。”
齐国一直有热衷两国联姻谋取利益的传统,这些年效果惊人,因为世代联姻许多诸侯国政治中心都已经渗透进齐系外戚的影子。
年轻的姜愉继位后便继续走老路子,虽然有很大一部分私心,但齐姜真的还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姜愉。
见姜愉铁了心,齐姜又气又怕松开姜愉的衣袍转身跑出宫殿。
姜愉也不管任性的妹妹,望着宫外期盼卫公的到来,也不知道这五年未见,卫公是否风度依旧呢。
…………
“他的风姿令人倾倒,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是我们家的呢?一年前我就派使者去卫国欲与卫国联姻,只不过那次他拒绝了,现在又过来看来他是改变主意了。”
哥哥的沾沾自喜让齐姜很生气:“什么我们家的?!你喜欢他怎么不去嫁给他!非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
见妹妹胡言乱语姜愉立刻拉下脸:“你是齐国公主,齐国历代嫁出去的公主也不少,你背负的责任不比男儿少。”
齐国一直有热衷两国联姻谋取利益的传统,这些年效果惊人,因为世代联姻许多诸侯国政治中心都已经渗透进齐系外戚的影子。
年轻的姜愉继位后便继续走老路子,虽然有很大一部分私心,但齐姜真的还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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