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少了大半,步行和跟护卫共骑的仆人终于能坐上马车。
天黑下来,许绵下马车熬药,司佩楼见她拿着药壶担忧地问“可是不舒服”?
许绵脸有些红,火光照耀下完全看不出来,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嗯,我有些怕冷,给自己配了点药调理一下”
康姐儿太挑食,原本她受伤就快回奶了,奈何康姐儿每日睡觉前都要吃一回,就没断掉。如今赶路,她吃了两日粥就不肯再吃了。没法,她只能吃药下奶,等到金州康姐儿满两周岁再给她断奶。
喝完药准备入睡,车门被敲响“许娘子可睡下了”
“还未曾入睡,大爷可有事”?
“给你拿了件狐裘大氅,夜里冷,盖厚实些”。
许绵撩开车帘“多谢大爷”,接过大氅“你与少爷也穿厚些,越往北越冷了”
“嗯,你早些睡吧,我们轮流守夜,不要害怕”
“好”
许绵从一阵刀剑哐哐声中惊醒,她赶紧穿好衣裳,康姐儿也醒了,她赶紧将衣服给她穿上,又用厚抱被将她裹了起来放在一边。
旭儿还睡得香,她也顾不得直接将他抱起穿衣,裹的紧紧地。
这时司牧岚跳上车拉开帘子“姐姐,准备好,我们得摸黑赶路,外面有十几个杀手”
“好,你们保护好自己”
杀手第二次来袭,趁着夜色杀了好几个仆人,死了两个护卫。
这次杀手不是试探,是真的要将他们斩杀。
司佩楼与众护卫将杀手逼退,拦住他们,让其他人先行。好在护卫首领武功高强,二十人抵挡住十几个杀手,一时胶战。杀手见势,都撤走,匆匆掩埋被杀的仆人和护卫,追上前面的车马。
司牧岚驾车,心里难受却片刻不敢晃神。夜间路难走,又怕杀手追上来。
司佩楼一行人骑马追上后,他们不敢生火,就怕成了杀手的靶子。
司牧岚跳下车跑到司佩楼跟前“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大家的伤先处理”
许绵放下两孩子“旭儿陪着妹妹,不要怕,娘就在这里,你们待在车上不要下来”
“嗯,娘,我不怕”
许绵下车将药拿出来给伤员处理,司佩楼将人都集中在一起。
“杀手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不要跟着我们走,白白让你们送了命,今夜我们分好行礼,你们两叁人一起结伴,去金州谢家”。
顿了顿“你们将自己弄得脏一些,银两藏紧点,每人我会给你们分五十两的银子和一百两的银票。你们自己藏好,这些银子够你们到金州安顿。身契也自己拿着,若是我们走散没法去金州,让谢家主子给你们消籍,若是不愿,就去我的别院。你们既然跟了我,只要活着有命在,我绝不会弃你们于不顾”
管家站出来“多谢郎主,我会安排好他们的,郎主快先走,不要走关道了,绕道剑南道回金州”
“谢叔觉得不能走官道”?
“是,他们明显冲着两位主子的,走官道会一直被追杀,中途或许还有土匪。若是绕道走小路,逃脱的机会大许多”。
“嗯,有道理,我们一行人数太多,目标太大,谢叔,你带几个老人跟四个护卫走官道先走”
“不可,护卫都得跟着郎主,我们几个老家伙装成乞丐不惹眼”。
司佩楼快速交代好,只留了没受伤的十二人,其余护卫让他们骑马单独回金州。
一行人就此分散,福安跟六安轮流驾车,许绵身边没有带丫鬟仆妇,那十几人里是四家家仆,被杀的几人他们还来不及悲伤,就匆匆逃命,许绵不愿让她们与家人分离。
福安的家人还留在朗州,六安的家人在响水村的庄子上。这一行不仅他俩多年见不到家人,许绵也是兜兜转转,生了双胞胎后再次跟家人团聚。
从前许绵提议绘制舆图,司佩楼手里没有完整的大靖舆图,只有旧的,于是在分开后他们夜里找到一条小路拐进去,行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休息。
如今他们一辆马车装行礼,一辆马车留给几个护卫轮流休息,许绵便将兄弟俩请到马车里休息。
“如今条件不允许,也不要讲究男女大防了。我们挤一挤能睡下,好好休息,明日才好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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