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回去的时候,春巧抱着食盒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她小心地经过春巧的身边,去箱子里挑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快速换上,就听到了嘭的一声响动。茶梨连忙将衣服的扣子扣上,听到春巧的一声痛呼,笑着整理好了衣服,去查看春巧的状态。“磕到头了?”春巧看着茶梨满脸笑意,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红着脸笑得腼腆:“等小姐等得快要睡着了……事情顺利吗?”茶梨将脑海里的那些阴森的画面一扫而空,弯着眸子看向春巧:“还行。”“小姐饿不饿?”春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食盒摆到桌面上,打开盖子,“我还拿了一些其他点心,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欢。”茶梨捏了捏她脸上的肉,调笑她:“我看那瞌睡虫爬到你眼睛上咬了一口,困得都快睁不开了眼,快去睡吧。”春巧挠了挠头,乖乖地出了房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茶梨快些吃了点心洗漱。她点了点头,春巧才慢慢将房门关上。茶梨在拿过来的行李里翻了很久才找到一面小镜子,她将它摆好放在桌子上,将衣服扣子解开,看到脖子上戴着的是白色的项圈,项圈中间是银质环扣。她拉着项圈转了转,只发现一个小的锁孔和挂锁链的圆环,刚才翻镜子的时候她注意到了,行李没有剪子。茶梨拿起一块梨花酥就往嘴里塞,心里越想越气。她得离这些怪人远点,一个对自己的妹妹又亲又啃的,一个让她在坟前跳舞,还给她套上了项圈。真的该死……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在她失去一部分记忆前,燕家人对她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好,但如今,大哥将没什么心眼的春巧送到她的身边,貌似还与春巧有联系,二哥派了个像是暗卫一样的人守着她喝药,还给了她钱庄的调令,五哥警告她不要靠近燕家的兄弟……这些都不是不是对亲妹妹该有的态度和举动。茶梨想起山上那一座又一座坟墓。而且,燕家似乎还遭遇了什么大的变故,先有燕临川梦魇,再是燕迟江半夜去……茶梨咬住点心的动作一顿。不过,怎么越想越像是燕迟江引着她去的,谁站在那儿没一会儿能绕到她的身后了,绝对知道她在跟着……茶梨没心情吃了,收拾好东西,出去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成功地失眠到半夜,后来实在头脑迷糊了,才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第二天是春巧把她从被燕迟江一直念叨不要招惹他兄弟的噩梦中唤醒的,醒来还懵着,春巧急匆匆地带着她用完了斋饭,她只空出一点时间查看项圈有没有遮严实,就被春巧拉着又到了佛堂。除了燕晓池,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今天还多了一个沉秦明。她礼貌地微微笑了两下,就拉着春巧往屋子里不显眼的角落挤。她一个也惹不起,还是躲远些好一点。茶梨感觉有股强烈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她没敢抬头,住持讲了什么她也没怎么在意,一心只希望快点供完香。直到春巧推了推她,小声地提醒:“小姐……”茶梨垂眸,看到一只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签筒递到她面前,他的食指上还带着一个低调奢华的墨翠戒指。耳边,是沉秦明带着些调笑的询问:“燕小姐要求什么?”感受到四面来的视线,茶梨往后挪了半步,一时半会脑子里只有:“姻缘……”说完,佛堂陷入一片寂静。寺庙除了姻缘财运,还能求什么?她没有生意不求财,不就只有姻缘可求吗?她悄悄抬了抬头,发现燕临川睁大了眼睛看她,燕迟江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燕晓池嗤笑一声,而燕柏允……他沉着面色像是要迈腿走到她跟前。茶梨也顾不得恼自己这张嘴了,从沉秦明的手里拿过签筒,立马到佛像前的蒲团跪好,闭眼随意摇了摇,签子掉了就乖乖交给住持解签。“此签中下,可做两意开解,一是施主所求如飞蛾扑火,万念俱灰,二则是置死地,而后生。”住持垂眸将签重新放到茶梨的手里,才慢慢补充道:“万般因果,皆随缘造化。”茶梨脑海里突然冒出她曾陪着某个人去街上算命的时候,算命先生说她是天煞孤星命的画面,配上耳边住持的话,她有些哭笑不得。事在人为,她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自然不觉得有什么。林向雅好奇地蹲下身来看她:“燕妹妹,心里想得是谁啊?”茶梨抬头,看她笑意盈盈地八卦着她,摇头也跟着笑道:“我并无倾心之人。”“大概是说我此生不得有缘人,遇见了也有百死一生的劫难吧……”林向雅见话头不吉利连忙打断了她:“说什么呢,燕妹妹这般身姿,定能碰到真心实意待你的人。”茶梨垂眸将手里的签放进签筒里,双手合十,对佛像拜了拜。“借你吉言。”落到她身上的几抹视线终于没有那么强烈了,茶梨松了一口气,她在春巧的搀扶下起身,拢紧快要露出项圈的衣领向上扯了扯。接下依旧是供香拜佛,点水造化。茶梨看着那盆甘露水就想起昨日被燕柏允按着头亲吻的画面,下意识朝他看去时,发现他正好也在盯着她看,她赶紧收回了视线。沉秦明的视线落到茶梨带着红意的耳尖,垂眸摩挲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佛堂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和尚,他们站在佛前,面对着跪坐的他们诵经。昨晚本来就没睡好的茶梨听得头一点一点,又不敢真的睡着,她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臂想保持清醒,却收效甚微。他们按照家里排行两人一行跪好,燕柏允和林向雅跪在最前面,燕晓池和燕迟江在中间。她跪在燕晓池后面,旁边是燕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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