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由东移向西,天边的云彩染上橘红的颜se。余晖斜映,透过时起时落的帘子,笼罩在艾连的眉眼之上。他睁开了眼,碧绿的眸中满是清明。马车内的呼x1声依旧浅而均匀,马车外的姑娘仍在压低自己驾车的杂声。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这是第五天。马车已在官道驶了三日,最快明朝,便能抵达艾尔迪亚山庄。
艾连注视着自己对面的男人,他的坐姿很流氓,却又带着一种不羁之态,他的额上缠着绷带,整个人却仍旧锐利的像一把出鞘的刀。从米卡莎的口中,艾连得知里维是在近五年间成名的,si在他刀下,让他一夕成名的那人,是前天下第一的杀手,肯尼。同时,肯尼也是里维的师父,因为他们的刀法如出一辙。
天下间有两种人的来历最为神秘,其一是杀手,其二是头牌。人们只看见表面的刀光剑影,看见表面的风光亮丽,却从未想过在那之前,他们是怎麽活下来的。
没有人在乎,包括他们自己。
艾连很清楚自己的乾净是装的。他的心底燃烧着对这天下的愤怒,而这怒火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什麽也没留下,自然,便显得乾净。
里维看出来了。
他看着自己与米卡莎如最普通的青梅竹马打闹,什麽也没说,只是相较常人偏淡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情绪,似是嘲讽,似是怜悯。而艾连在那双瞳孔倒映出的身影之中,看清了自己。
若无儿时的变故,也许他会如同芸芸众生,娶妻生子,守着自己的港湾,渡过美满的一生。
然而,在那双灰蓝se的瞳孔之中,他看见了燃烧的火焰。
那把火将一切烧得乾乾净净,包括曾经不切实际的念头。
艾连看清楚了,那样的生活,不属於他。
或许他会拥有幸福而短暂的人生,但他不会甘心。
他的心底仍有恨在。唯有烧尽一切,才算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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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里斯塔心神不宁地穿过竹林,不慎被一横生斜长的竹子绊倒了脚。一丝ch0u气声泄露,她急忙捂住了嘴,却仍是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守卫。
「赫里斯塔?」来人道,嗓音中带着几分诧异。
见到对方,赫里斯塔终於松了一口气,怦怦乱跳的心脏也落回原处,她低声喊道:「尤米尔!」
身形瘦削,颊上有着雀斑的nv子挑眉,扶起了摔倒在地上,金发蓝眼的少nv。
「怎麽回事?这是想我了?」尤米尔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调笑道。
已经习惯对方语气的赫里斯塔自动忽略後半段话,她不安地瞥了一眼山庄主屋的方向,拉着尤米尔往竹林更深处走去。
赫里斯塔与尤米尔,是在八年前认识的。彼时,她们一个是落难的前朝皇室血脉余孤,一个是从官方追捕中侥幸存下来,打着复兴前朝皇室为名义的宗教余孽。
真公主遇上假公主,本是一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却意外成为了相知相惜的好友。
「今日早上,我轮值去二庄主的药房当差,偷听到她与莫总管的交谈??大概,约莫是上个月月中,有人在江湖散播了一个传言——」赫里斯塔的眸中闪过疑惑、不解、恐惧、忧虑等等的情绪,「那个传言说,只要与古籍传说的红奴发生关系,就能获得无上的功力。」
尤米尔皱眉,眸中掠过一抹杀意。她和赫里斯塔都知晓,红奴的存在并非传说,只是被前朝皇室隐瞒下来而已。当年,上皇赐蓬莱长生药与ai卿,此後,诞生的皇家血脉,都有机率拥有红奴的t质。
不过,她们都清楚,红奴并没办法提升什麽功力——笑话,要这是真的话,前朝还有可能被权臣篡位吗?
红奴真正的用处,在於其怀孕後所分泌的r汁,长期饮之,不仅可延年益寿,还可容颜永驻。因此,前朝皇室一直隐瞒着红奴的存在。
红奴,红奴,奴的谐音,可不就是r麽。以「奴」作名,不过是为了让世人想歪而已。
冷汗滑过赫里斯塔的脸颊,脂粉被打sh,隐约露出血红的花纹。
「赫里斯塔,冷静一点。」尤米尔低喝,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替赫里斯塔擦乾了汗,又帮她补上了妆。那双不笑时总是显得过份冷漠的眸子盯着赫里斯塔,她一字一顿地道:「你现在是赫里斯塔,记得麽?」
尤米尔的脸靠得很近,语气很轻,呼x1擦过赫里斯塔的脸颊,有点痒。赫里斯塔瑟缩了一下,慌乱的眼神却逐渐平静下来。
是了,她现在是赫里斯塔,不是希斯特莉亚了。
希斯特莉亚的母亲只是一名卑微的g0ngnv,因此,在皇室中并不受宠。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冷g0ng偏殿——那时的她还不晓得这是冷g0ng——,任谁都可以对她喝斥打骂,长到能g活的年纪後,怎样的脏活累活都做过,因为不做就没饭吃。
没有人在意她的si活,就连她的母亲也是。
希斯特莉亚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是在五岁。那一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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