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口说几句。」小十郎缓缓道:「关白是天子座下第一重臣,将军则为武门首座;丰臣为关白,德川为将军,二者并不冲突。只是秀赖大人还小,关白之位总不能一直悬空,暂时交还给五摄家也是在情理之中。」
清正苦笑道:「秀次si後,关白之位不该悬空也悬空了这麽多年,朝廷现在才任命新关白,除了有德川推波助澜……」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到底还是因为丰臣家的威望已不如从前。」
政宗漫不经心地转着茶碗,「你们别指望能在我身上打探到什麽,我对家康的心思也是一无所知。」
「如果家康那家伙要对秀赖大人不利——」
小十郎肃然道:「请加藤大人不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正则怒不可遏地上前揪住小十郎的衣领:「你说谁大逆不道!」
「家康可以做的事,难道丰臣家便做不了吗?」政宗看了小十郎一眼,读出对方眼中的不赞同;他知道以自己现在还被家康禁足江户的处境,有些话的确不说为妙,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小牧长久手之战时,丰臣战事失利於德川,但最後决定胜负的关键并不是战役,这便是秀吉手段高明之处。」
小十郎心中叹了口气,但又莫名觉得有几分松快。畏首畏尾、战战兢兢终究不合乎政宗的x情。
清正心中一凛,「多谢你的提醒,我们先告辞了。」
正则一头雾水地放开小十郎,「现在是什麽状况?」
清正边走边道:「我们先回大坂与淀夫人从长计议。」
小十郎主动站起来:「我来送两位大人出去吧。」
清正想着政宗刚才的话:「家康可以做的事,难道丰臣家便做不了吗?」只要丰臣家能拉拢到部分朝廷公卿支持,那至少能得以保全。待秀赖成为关白、待秀赖成为关白……愈想,他便愈觉得这是痴人说梦。
枉他追随秀吉大人半生,到头来竟没学到一星半点秀吉大人的政治目光和手段,心中时顿产生一gu悲凉无力的感觉。他本以为凭着一身勇武便可守护丰臣,但原来此身勇武也有无所用之的时候。秀赖贤愚未知,淀夫人乃一介nv流,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丰臣家身处风雨飘摇之中,逐渐飘落零散。
b起清正,尚不清楚局势的正则显然乐观得多:「很快便是正月,到时全国大名都会到大坂为秀赖大人贺年,不如到时请淀夫人当众质询家康。」主意一定,他便充满g劲起来:「总得让家康ga0清楚自己是谁的家臣。」
清正摇头道:「这样只会自取其辱。」
正则切齿痛恨道:「难道我们就什麽也不做,任由家康这个卑鄙的小偷窃走秀吉大人的天下?」
「你们这些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
前方拐角处走出一个身影,小十郎定神看了一会才认出来者:「柳生大人?」
宗矩轻蔑地看着清正和正则:「丰臣的天下原本便是从织田手中窃来的,大叔我想不明白,为什麽猴子能当关白,别人却不能当将军?」
正则一听便气炸了,忍不住便要动手:「你这混蛋!」
清正按住他的肩:「正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要浪费时间。」
正则狠狠瞪着宗矩,恨不得把他撕碎,良久情绪才缓和下来:「走吧!」
清正向小十郎道:「送到这儿就可以了。」经过宗矩身边的时候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但终究什麽都没说。
「柳生大人你……」
「一场闹剧而已,刚才的事没必要说出去给别人听。」宗矩向小十郎道明了来意:「很快大家就要动身上洛贺年,家康大人说如果小男孩还没病好的话,可以继续留在江户休养。不过他应该不会病很久吧?始终他很快就能回领地了。」
诸大名在正月二日於伏见城为家康贺年,而原本在大坂城的贺年礼拜,则延迟到正月八日举行。
这一场在伏见城举行的贺年,所有大名都心情复杂。从前家康是与他们一同谒拜着别人,现在却成了他们谒拜的对象。尤其是曾与家康并列「五大老」的上杉景胜和毛利辉元,虽然保全了家族,但领地被家康大幅削减,声势已不如从前。正式礼拜过後,气氛总算松活了些,政宗不想被人劝酒,便寻了个由头出去。
地上有点滑,政宗放轻脚步缓缓走着。伏见的冬日b江户和仙台要暖和些,虽然风偶尔还是有点大,但他这身衣服本来就厚重,倒也不怎麽觉得冷。庭院的雪已被清扫过一番,石身、树枝上还残留了一点碎雪,有一种简朴沉静的美。
原来的伏见城在经历伏见城之战後几乎全毁,重建後很多地方都与原来不太一样。整座城的格局与秀吉在世时相b,似乎是更简素,但庭院设计却是更jg致;再走远些,便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淡香,香气融在冷风里,沁人心脾。
政宗循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找过去,终於看见几株梅树,花瓣红白相间,暗香浮动,相互衬映之下,红者更妖娆,白者更清丽,自成一处美景。政宗情不自禁走近细看,只见花瓣半透,隐隐透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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