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心脏似被针戳了一下,隐然作痛,他握住政宗的手,满心歉疚:「对不起,我没有足够的智慧帮你取得天下……如果我更强一点……」
「不,你能在我身边真好……」政宗静静靠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着他,猛地提高声音问道:「你怎麽会在这儿?」
「来陪你过年。」小十郎替政宗理了理头发,无奈道:「每回想给你惊喜你都给我惊吓。」
政宗微窘,苍白的脸上终於有了几分血se,「我刚刚脑子很乱,说的胡话你别放在心上。」
对方含笑注视於他:「你说很想我也只是胡话吗?」
「那倒不是……」
对方又问:「我们久未见面,你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政宗觉得脑袋有种被浆糊粘着的感觉,只能傻呼呼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那麽你过得好不好?」
「不好。」
在政宗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吻住了他乾裂的嘴唇;政宗闪躲着:「笨蛋!这样我会把病气过给你的!」
小十郎一改往日的从容淡定,近乎横蛮地用力把政宗按倒在榻上,激动道:「你尽管过给我啊!如果无法帮助你……」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些恳求:「那麽至少让我陪你受苦吧……」
两人身t贴得近,政宗瞥见对方衣襟有东西露了一角出来,心中一动,将手探入对方怀中,掏出那半张唐天竺字帖。
政宗缓缓扬起嘴角,他用半张字帖传递了自己的思念,而对方亲自赶到他身边给予回应——政宗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层又厚又软的棉花包裹着,连心也是软的。
小十郎找来帕巾替政宗抹去额上的汗水,又倒了杯温水给他,「政宗大人刚才做恶梦了吗?」
「嗯。」政宗轻声道:「我……梦见梵天丸了……」
「梵天丸?」
「梵天丸惊惧地看着我,彷佛是见到一只怪物一般……」昔日的自己恐惧着现在的自己,自己在「梵天丸」眼中变成了可怕的怪物,他愈想便愈觉得不寒而栗。
「别怕,小十郎一直都会在你身边。」这是他最初对梵天丸许下的誓言。梵天丸或许已经不是梵天丸,但小十郎始终是小十郎,对眼前这个人,他的心意一直未曾变改。
政宗意会,纷乱的思绪渐渐沉静下来,浅浅一笑,说:「只要你在,我便什麽都不怕。」
小十郎指尖无意中拂过政宗的右眼,转瞬想起政宗仍对旧事耿耿於怀,便缩手回避,但政宗却握住他的手,目光如早春的晨光那般明媚而轻柔:「孙市跟我说,我是因为失去这只眼睛,才得到那些忠心於我的人。此生有你相伴,神佛待我实在不薄。」
「政宗大人……」
彷佛久经风雪,终等到春暖花开;彷佛久困黑暗,终等到曦光拂晓。他忘情地吻了下去,政宗眼睫轻颤,像蜻蛉扑扇的翅膀,然後顺从地闭上眼睛,一边感受对方炽盛的ai意一边努力地回应着。
过了很久,他才不舍地放开政宗。政宗微微喘着气,咬了咬唇,似乎意犹未尽。
小十郎说:「再继续下去我就要失控了。」
政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笨蛋!」接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市端着药,透过门缝把他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从不在人前示弱的奥州王政宗,此刻放下了所有伪装和戒备,伏在小十郎怀中笑得像个孩子。
这大概是政宗到江户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在小十郎面前,他不是一个大名,仅是一个被ai的人。
大冷天,手中的汤药很快便冷透了,孙市只得拿回去重煎。行至回廊处,不禁被庭园里一个硕大的雪人x1引住目光。那是府中几个年轻小厮的杰作,他们不仅帮雪人弄了眼睛鼻子,还找来一件老旧的斗篷罩在雪人身上。斗篷迎风招展,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搭配着那傻头傻脑的模样,又令人忍俊不禁,只是孤伶伶的,未免有些凄凉。
孙市不自觉地看着那雪人出神,直到听得一阵急速的脚声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步伐匆忙的小厮,顺口问了句:「这麽急是要去哪儿?」
小厮答道:「加藤、福岛两位大人有急事求见,我这便去通知政宗大人。」
「加藤和福岛吗……」孙市若有所思。
清正和正则会在这个时候拜访他,政宗一想便大概猜到他们的意图。小十郎劝道:「关东与关西的局面现在有些微妙,我看一动不如一静,你便好好休息,不要见他们了。」
「无妨。」政宗颇有些感触:「当年我被牵扯进秀次谋反一事,他们明明与我不熟络,却替我向秀吉求情……不管是出於什麽心思,终究是雪中送炭。」
小十郎点点头:「你向来是最怕欠人情债的。」思及那椿旧事,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冷意:「那时我与成实大人他们四出为大人你奔走,没想到有朝一日,太合的家臣也会有如此焦头烂额的时候。」
政宗简单梳洗一下,整个人看起来jg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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