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这么晚还不回家,你不累我都累,这破沙发都搬叁回换五个地了,痴线啊你,宴平章。”
何斐第叁遍帮着忙的热火朝天的男人移动沙发位置的时候,就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搬第四回,可宴平章这种高智低情商家伙的人生字典里彷佛被改正液涂去了‘眼力见’叁个字。
“最后一遍。”
“我不搬了!打死也不搬!”
办公室的装修设计是宴平章亲自操刀,他的小心思几乎精确到每一个光源折射的角度安排,可今天看见沙发的摆放时,原先信心满满的人莫名其妙犯起了嘀咕。
【她会不会不喜欢。】
茶室那天的不欢而散并未影响他的情绪分毫,反而给他添了两分莫名其妙的自信。
【我们就应该是这种相处模式,没什么不对。】
给自己定了神的男人,内敛的笑了笑,又恢复那副语气,抬起沙发的一侧扶手宴平章催促。
“快点。”
沙发买了有叁个月,新沙发自带的奇怪皮质味散的很干净,在何斐的帮助下将沙发又放回原位的人,常年冷漠的脸上突兀的扬起个笑,可惜那嘴角最多提高了两个像素点,累的吭吃瘪肚的何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搓了把勒红的手心,何斐准备好好寒碜两句自己这位舔狗好友,可下一瞬男人嘴里的揶揄就变了样。
“等等,怎么又搬回来了!你耍我啊,宴平章。”
“还是放这儿好。”
面对老友的质疑,宴平章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理所应当。
“你、你真、你、”
一连说了叁个【你】何斐也没找出个完美形容词去形容对方这‘理不直气也壮’的话。
“走了,要锁门。”
宴平章我行我素这臭脾气虽说何斐早就习以为常,但今天白卖这么一趟劳力,男人选择了直戳对方心窝子;果然,他一说完宴平章脸像梵塔黑,抽象无比。
“据我所知,薛宜非常特别极其讨厌你,而且还有男朋友,你做这些我看她可不领情,估计来都不想来,搞不好明天人都不——”
“她会来。”
“你凭什么这么坚信。”
何斐深知自己这位低情商老友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说实话,即使作为朋友他也不觉得自己朋友这性格会让女生多青睐,更别说‘爱’,宴平章这种人适合孤独终身,这话是他老婆说的,老婆奴的何斐深以为然。
至少宴平章这目中无人、嘴下无德的贱嘴就没人能受得了。
“她一定会来。”
对了,宴平章还固执,超寻常人的固执。
的确,薛宜会来,不仅来、还来的十分准时,十点整精神奕奕的女生踩着平底鞋提着公文包就坐在了宴平章的办公室同他和中呈玺的设计师沟通合作细则。
薛宜全程表情面带微笑,发言张弛有度,给众人展示了一个不仅专业还情绪稳定的知名设计师形象,可她这副从容自洽的模样却让某位固执怪难受。
宴平章看着同孙知洺沟通的异常顺畅的人时还没产生不舒服的感觉,直到薛宜也用同样无差别的和善态度同他对谈,郁闷的情绪瞬间包裹了他。
【她果然很讨厌我。】
看着女生恬静的笑,宴平章的眉睫颤颤的垂了垂,此时的他脸上连那两个像素点的笑都消失殆尽。
男人生人勿近的臭脸看的狠掐自己大腿克制情绪的薛宜差点破功,她这脸都要笑僵了,宴平章这厮又在小牌大耍的甩什么臭脸!
【我真想抽他。】
“宴工还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么,这里是我们pyd的合同,没有问题,宴工你在这里签字。”
薛宜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像为了钱倒贴的舔狗,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她这心实在不平衡。
【嗯,让我扇他一耳光就平衡了。】
或许是昨夜给人开瓢的启发,一向信奉‘以和为贵’的小窝囊突然发现‘局部热战’可比‘全面冷战’痛快多了,虽然出门时被薛权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但薛宜依旧不后悔,就是对元肃这个爱告密的,薛宜头大无比。
昨晚喝了酒的女生,别看这会儿坐的端正,但真走起路来还有些虚浮,一连谈了二十分钟且是一个完全由她主导对话的二十分钟,薛宜晕乎乎的大脑已经开始疼痛,不舒服的拧了拧眉,薛宜的语气有隐隐的不耐烦。
“没问题的话,劳烦宴工尽快签字,我需要给pyd法务存档。”
“签好了,你要喝水么?”
宴平章瞬间的态度转变令在场二人面色同时一顿,看着突然心情好转的人,薛宜笑僵了的脸瞬间掉了下来。
【有病。】
【她肯定在骂我有病!】
宴平章脸上突然出现的笑和热络不仅让晕乎乎的薛宜不解,中呈玺这边已经合作了半个月的设计师更是一头雾水。
“我这儿有大红袍,你——”
“不用了,天气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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