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爱因斯坦或者梵高拉斐尔贝多芬这类的理科和艺术领域的人,很少有人第一印象是莎士比亚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文学家。即使她一直成绩很好,也老被老师说聪明,但她其实从没觉得自己智商很高。再加上,那时候她眼里只有纪寒。纪寒何许人也。不说奥赛,什么bpa、ieo、nec这些商赛的奖也是拿到手软,高一的时候就被保送了,是嫌家里老妈太吵才天天去学校提前看大学的书。班主任也不怕纪寒给班上同学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因为在一众同学眼里此人已经超越了人类能达到的学霸范畴,属于学神了。而人类和神有生殖隔离,他们安心躺平卷普通人类就好。白露那时候听同学带着仰慕的语气说起那位传说中的纪寒学长,在下一节微机课上查了查bpa、ieo这些个英文字母是啥缩写后,眼泪汪汪地看向自己的数学卷子,心想:人和人的差别跟人和狗的差别都大——纪寒家的狗拿支笔是不是都能教自己数学了?孟道生也很天才。他身上那种年纪轻轻就活明白了的随意洒脱的劲,很多两鬓斑白上了年纪的人都未必有。白露记得以前纪寒和她提过孟道生也是保送的来着主要是此人成绩好不说,主打一个脑子灵活好使。孟道生算是白露认识的人里涉猎的领域最广的一个,什么术数、古董、道医西医,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他都懂,连不怎么上心的商业也能做得很出色,属于是舒舒服服地玩着把钱挣了。宋景行是这叁个人唯一一个正儿八经参加了高考的人。倒不是因为不优秀——他甚至跳过级,高考也接近满分。只是因为他定为目标的平城公安大学最着名的侦查学专业不招收保送生罢了。白露这会儿忽然想起来:宋景行大四在羊都实习遇上她的时候也没满十八,那他高考时岂不是才十四岁?十四岁高考,考了个接近满分的成绩深感挫败的白露欲哭无泪:世界上天才这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还是同为文科生的林昼正常一点不过人家的家世,属于是直接生在罗马了。那时候的白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关于林昼的想法有多少天真。黎朔看了眼白露变了又变的表情,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只能试探着问了句:“我能牵着这个吗?”说着,他抓着她大衣的衣带晃了晃。“啊?”白露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为什么?”“因为喜欢你。”黎朔语气认真,“可以吗?”白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不用这样的。”黎朔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那意思是我可以牵你的手?”“那、那你还是牵着那个吧”“好。”他还真牵上了!白露路过店铺的玻璃门时看了一眼:距她半步的黎朔手里握着根细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那张看着冷淡、不驯又不好接近的脸此刻却显得很乖巧,还真的像只小狗一样。一只你下雨天给它打了下伞后就笨笨地跟在你脚边,献上所有自己忠诚与爱的、觉得非你不可的小狗。数日后。开完会的李茂推门进来,看到坐在自己桌前的白露,心里更犹豫了。“学妹,我回来了,麻烦你了。”一直在走神的白露听见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学长,你看下,这个是不是好了?”凑过去的李茂看了一眼,差点喜极而泣:“对!我就说你运气好!多谢你今天过来帮忙啊,我请你喝奶茶。”“不用了。”白露摆摆手。她收拾放在李茂桌子上的书和本子的时候,靠在旁边的李茂好像有些心事,一直不挺地搓着自己冻得红红的手。他生硬地问了句:“学妹,你这裙子还挺好看的,你自己买的吗?”白露看了看自己袖子:“不是,是别人送的。”是当时孟道生送她的裙子。白露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仿佛感觉到李茂会说出一件她不怎么想面对的事。于是她几乎可以说是边把东西直接扔进了帆布袋里边慌慌张张地说:“学长,我先走啦。”“好。”李茂放下手,又看了她一眼。理科生的桌子都有种简约的凌乱感啊白露快步离开时想到。“等下,学妹。”李茂突然出声喊她,听得白露心里咯噔一下。“怎、怎么了?”她问。“唉。今天叫你来倒也不是真让你替我干活,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李茂也很烦的样子,手插进自己的长发胡乱撩了几下,“就是我也很纠结要不要和你说,怕你难过,但是我感觉还是告诉你更好。”“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我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个送你来的男的?”李茂把手机屏幕放到她眼前,“我之前去魔都开了个会,昨天回来时在机场看到的。当时我觉得有点像,想着可能对你也有用,就顺手拍下来了。”照片上,背对着镜头的女人挽着孟道生的手臂。手里拎着行李箱、肩上还挎着个女款包的孟道生侧着脸看向她,带着微笑的表情。白露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李茂看她的表情,心里也有数了:“之前我们去的那个夜店你记得吗?那天晚上你提前走了,后来我喝得有点多,把东西忘那儿了。第二天去那儿取的时候,碰到二男二女在一个卡座里,你这个朋友也是其中之一。还真是巧,隔天他送你来学校的时候又碰上了,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只不过当时我没想起来。”“这样啊。”白露勉强笑了笑,“不过,也可能就是朋友聊天吧?”“学妹。”李茂叹了口气,“虽然我当时就是路过看了一眼,你朋友确实没什么,但是当时另外一个男的都上手摸了我也是男人,我很清楚男人是什么样的。你这裙子其实和当天一个女的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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