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叽叽喳喳的悦耳鸟啼,你轻哼,翻了个身。昨晚晚睡,好在今早没有产生过多的疲倦感。半晌,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你平躺在床上,伸手下意识探向枕头一侧,摸到空空如也的床铺,你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已经死了今天是你来到这个架空朝代的第二天。你苦笑一声,身体上很多下意识的习惯依旧还在,可那些寄托的东西却一去不复返。不过好在你并没有牵挂的家人,死了也就死了,习惯不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你坐起身,模仿以前看过的小说,喊了一句:“来人啊。”门外立刻就有了动静,一个姑娘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小姐。”“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你看着室内比昨天还暗的天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回小姐,如今是卯时一刻。”你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发现原来才清晨五点。难怪这天色这么黑。你想着早早便去寻姜心月。昨天她说今日可找她,也没说不能大清早就去。想着,你便又问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我的贴身婢女?”“回小姐,奴婢名为明月,如今确为您的贴身婢女。”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从屏风外不卑不亢传来。“哦?如今?那先前又是如何?”你捕捉到了让你感兴趣的内容。“一年前,小姐见您的贴身婢女已有意属之人,便放了卖身契让其离去。之后大小姐便指派我来服侍您。”你一听,乍舌。这小姐,当真性情爽快,甚至有些幼稚孩童心性,不谙事理。无怪乎姜心月一直觉得她的妹妹只是在“恶作剧”。你有心打听更多事情,便令明月进到卧室内。随后,一位看着年龄不大,身量娇小的女子便俏生生地立于你面前,微微福身行礼:“小姐。”你看她,外穿一件藕粉色圆领袍,领口绣有花草纹样。梳着双髻,用两只简单的兰花发簪别住。单眼皮杏眼柳叶眉,一双嘴小巧似樱桃。她端端正正福着身。你唤她起身,问道:“你与我姐姐身边那春江可是姐妹?”明月愣住,点点头:“小姐慧眼。”你不禁一笑:“你们二人的名字实在是妙。”这不就是春江花月夜吗,怪好听的。“我且问你,我姐姐平日在府中一般是几时起,你可知道?我现在起床梳妆,可会打扰到她?”明月规规矩矩答道:“回小姐,大小姐平日卯时便起,如今应当已在洗漱。小姐现在起床,梳洗完莫约能在院中寻着大小姐。”你一听姜心月已经起了,便只好打消询问明月的念头。转念一想,你那姐姐这么宠你,问她不也一样。于是便命明月服侍你起床。待明月为你漱洗完毕,带你去衣橱选衣服。昨日春江将你当病人,只是简单整理了一番,今日明月领着你来看你的衣橱,你眉头一皱。
衣橱里的衣服也不说审美有多恶俗,只不过全是些明快亮眼的颜色,适合活泼跳脱的少女。你翻找半天,终于找出几件颜色略稳重的衣物,命明月将其他全部收起来压进箱底,待你穿戴整齐后便出门去。外头天色已亮,万里无云。你跟在明月身后边走边瞧。姜府中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游廊外有石板路,露天石桌凳,甚至还有小溪和廊桥。你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里是何处?”“回小姐,此处是府中后院的花园。”“姐姐的院子在何处?与我的院子隔得远吗?”明月又答:“大小姐的院子在后院的东二院。小姐您的院子在后院西一院。故而通常需要穿过府中的后花园。”你无言颔首。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继续走。不消一会儿,便游廊尽头出现一条宽敞大道,旁边立着一堵长长的青石墙,上端是深灰色屋檐,想必已到东院。回忆昨日跟着姜心月前往膳厅,你只觉此行要近不少。想来这姜府是一个长方形的户型,你昨日从后院走到前院直叫人心中不耐。明月领着你走下游廊,面前道路尽头大步流星走来一人。你遥遥一看,那人身着一袭烟青飞肩束腰长袍,腰间坠着一只流苏白玉佩。肩宽窄腰,身形颀长,正大步流星走来。他一丝不苟地将头发尽数梳于脑后,只在额前留下两缕。你只道冤家路窄。定睛一瞧,那人可不就是姜于野?你这运气也太好了,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他出门时直接在院前碰上。明月也见着他,便领着你直接停在路边。你跟在她身后,心中把这礼数骂了八百遍,到底是为什么非得停下来等他过来打招呼啊!姜于野身高腿长,没走几步便来到你们面前。他越是走近,你便越发清晰地瞧见他冷若冰霜的神情,周身似有寒气缭绕。明月率先行礼一唤:“大公子。”你连忙也低头行一礼,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大哥。”“嗯。”你听见他回了一字。昨日见面,他一言未发。今日是你第一次听他说话。那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平心而论那声音是悦耳的,只不过同他本人一般没什么温度,还惜字如金。你腹诽,抬眼偷看,只见他目不斜视,脚步不停,留下一字后便同你们擦身而过。“小姐,这边。”声旁的明月出声唤你。你回头一看,她正站在右侧的拐角处看你。这不是下游廊后要右拐吗?拐个弯就和那冰块见不着了!你懒得吐槽,皮笑肉不笑地回她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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