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四日,抽风的顾行云又恢复原样,整天没个正形地围在你身边缠着你,时而说些不触及你忍耐极限的骚话,或是与崔尧拌嘴,日子倒是也不失趣味。经过那日一摔,顾行云可算对自己惨不忍睹的御术上些心了,课也再没翘过,乖乖上课认真练习,也再没跟着你给你添堵,叫你和崔尧收烂摊子了。下午又是御术课,你叁人又结伴同往马场。与其说是结伴,不如说是你被一左一右两个吵吵嚷嚷的男人裹挟着前行。顾行云才回来没几天,行径却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原本跟在你身后,现在却是直接挤到你一侧。而崔尧见他与你并排走,自然不甘示弱也挤上来。并排走也就算了,路那么宽岂会容不下叁人并排走。偏生他们还要吵架,隔着你吵,谁都不肯让谁,谁也都不肯从你身边退开,两个比你高上不少的男人一左一右吵起来,与你越贴越近,瞬间就像夹心饼干一样将你夹在中间。一左一右两人都要贴到你脸上来了,空间顿时逼仄,你不得不伸手去推。左右手各自触及到两个男人坚硬的胸膛,你心中爆发出变态的狂笑,却还要强压嘴角绷着脸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别吵了!都给我起开点!要压扁我吗!”果不其然,在你实则乐在其中,声音一点都不大语气一点都不凶的警告中,他们丝毫没有收敛,任由你推着他们的胸,还是不知疲倦地挤着。远处站在拐角的姜于野面无表情地盯着逐渐走近的叁人,迫人的寒气自眼中实质化,瞬间萦绕在周身。身形窈窕的少女一左一右围着的男人皆是玉树临风,一边是人尽皆知对你有爱慕之情的兵部尚书家的天才小公子,一边则是风流不羁实则已能担大任的顾氏继承人。风流不羁想起了什么,姜于野心中瞬间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的眉头霎时蹙起,落在顾行云身上的目光一片暗沉。那日,姜于野将你送的茶叶带回住处,入座便不禁出神许久。他的手不自觉摩挲着罐子表面凹凸不平的印花绒布,忽而触到一块与其他地方形状不一样的纹样。霎时,他目光渐渐聚拢,将那处不同寻常放到灯下仔细查看,便发现上面压印着的正是顾氏的家纹。再定睛一看,家纹的中央还压有几个小字。姜于野又凑近些,才看清是什么字。上面赫然是你的名字。空气骤然陷入冰一般的沉默。姜于野面色平淡又打开盖,捻了一撮茶叶泡开。入口是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甜味。纵然姜于野再不爱喝甜茶,也已将这味道烂熟于心。将这丝甜味放大,不是你爱喝的口味又是谁?想到被你转手送来的极品岩茶实际是顾行云特意调制了口味,大出血送给你的,姜于野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冰冷。适时崔尧的声音也传来,叁人的声音接连传入姜于野耳中,他面上如结了霜一般,身边的温度也好似要降至冰点,胸中却是一片灼热的火烧。是翻滚着的,恼人的熊熊妒火。“呀,是大哥。”叁人走近,你一眼就注意到了在转角站立的姜于野。此时他正微眯着眼,目光沉沉,如暗处捕食的霸主一般锁着你,好像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你们先去马场吧。大哥特意来找我,怕是有要事,我先去找他。。”你推搡着将他二人赶向马场,待他们不情不愿的背影远去彻底消失在砖墙后,你这才缓步走向姜于野。国子监内各种攀附着假山的竹林树林很多,基本所处可见,包围了每一处建筑群以及道路与道路之间旁的空隙。此时姜于野正隐于路边树木的浅处,身后立着一座一人半高的假山,背靠茂密竹林。你走到他面前,眨着眼抬起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了?突然来寻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姜于野低下头看着你,却是不说话。你也很有耐心,继续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的目光沉地能滴水,深深看着面前只及他胸口的娇小少女。你的面容纯白无暇,一双眼水波流转,带着浑然天成的灵气。细密的睫毛随着你认真的注视扑闪着,宛如神灵后背小小的羽翼。面上的狡黠敛去,余下认真与专注,原本充满着人间烟火气的生动面容此时又增添上神圣的不可亵渎。理智与嫉妒正不相上下拉锯着的姜于野见到你如此神情却忽得胆怯了。。……他想对你做什么呢?姜于野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到极点。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对你摇摇头:“……无事。”“无事?”你看着他微微发白的脸色,眉一挑,显然一点都不信。你抬起手,竭力踮起脚伸长胳膊才碰到他的额头。姜于野瞬间浑身一僵。你另一只手摸着自己额头的温度,喃喃道:“脸色这么差,不会是病了吧?”……病了……?少女腕间的芬芳充斥在鼻尖。他的大脑开始变成一片混沌。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理智变成一根紧绷着随时都会断开的弦,翻涌着的疯狂的嫉妒又叫嚣着充满心口。忽地,他想起了崔尧对他的嘲讽。那个与他爱慕着同一位女子的男人,对他的嘲讽。[祭酒大人想必确实是病了呢,还望珍重,早日医治早日康复。]…………呵。他确实是病了。无药可医。你踮着脚再难以支撑,一双手从姜于野的额头上分离,面前的男人幽暗的眼中瞬间闪过危险的锋芒。你纤细柔软的手腕骤然被他的大掌扣住。随即天旋地转。礼法、伦理。在逼得人发疯的爱与嫉妒前不堪一击。姜于野将你揽过,急促而粗暴地破开层层树樟狠狠把你压在假山后,一双唇疯了般掠夺。摧毁你。玷污你。洪亮悠扬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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