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硬:“没事不能打给你?”安黎像是走了几步,伴随着盲杖频繁碰地的声音,话语更清晰了一点裹在电波里显得额外温柔:“当然可以,我刚好在想你。”“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怕你在忙,不想打搅你。”“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他笑了起来:“我是猫猫党。”“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猫了?”“没有,只有你。”行吧,安黎安抚你情绪的效果堪称立竿见影,你打开免提把那包衣物丢进行李箱:“你在外面吗?”“嗯,刚办完事儿打算回去,你呢?”“在家,刚收好行李,你回家路上小心。”“嗯。”盲杖扫触地面的声音不停,你忍不住问:“在走路?”“嗯,在去公交站的路上。”坐公交啊,你皱眉,要到晚高峰了公交肯定挤得要命,安黎眼睛又不方便肯定很麻烦:“你在哪儿,都没通地铁吗?”
“嗯。”发现安黎回避了第一个问题,你皱眉道:“那我来接你?”“不用。”安黎拒绝得非常果断,你没顾上他坚决得奇异的态度,只是有点担心他一边电话一边走路会分心不安全:“先这样吧,你到家了再打给我。”往后倒在床上,你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又不确定他在哪里就给安黎转了五百块备注打车回去。没多久就收到了转账退回的信息且附带着给你发了一句:已经到公交站了。烦,爱走就走,你翻个白眼把手机丢开去洗澡。洗了一个极度精细的澡,去了角质做了头发护理还泡了精油浴,你在雾气升腾的花草精油香氛里把脸也浸在了浴缸里直到不能呼吸了才把头探出来吐了口浊气,然后贴上面膜出来仔仔细细地涂身体乳跟指甲油。全部弄完打开融腊灯,在甜暖的香气里玩了会游戏,你的心情终于平稳了一些。手机安静得要命,在等游戏过图的时候你又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安黎还是没有联系你。“到底是去什么地方了。”你嘟囔一声,想不明白怎么需要这么久。又玩了会游戏,安黎终于打了电话过来,你懒洋洋地把手柄一扔接了电话。“到家了?”“嗯,刚到。”“记得收拾行李,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好,明天早上吃点什么?”“不想吃。”安黎的语气有些迟疑:“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有一点。”“怎么了?”你不说话,安黎放软了声音哄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看房顶灯罩上的彩绘:“我不回答你问题你就故意疏远我,不主动找我、不听我的去打车、让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像是在报复我。”安黎沉默一下,语速很慢地向你解释,像是边说边在组织语言。“我这两天事情有点多,觉得你快休假了收尾工作应该也很多,每次有长一点的空闲时间都担心你其实在忙,加上情绪不是很稳定怕不小心给你传递负面影响,所以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你。”“有公共交通的情况下如果不赶时间的话没必要打车,我知道你怕我挤公交车很累很辛苦,但是我每次都是这么来回的,完全没有关系。”“我没有丝毫疏远你或者报复的想法,可能不小心给了你一些不好的感受,但我不是故意的。”“然后,我也没有介意你不回答问题的这件事情,换位思考一下我也有很多不想现在告诉你的事情,这点是我做得不如你好,你就从来不追问我不想说的事情。”没想到自己一下从不回答问题的坏人变成了体贴的好人,你失笑,想起安黎确实有许多藏着的秘密就立刻理直气壮了起来,开始思考他的其他回应。不知道是观念的差异还是什么,你十分接受消耗合理的金钱来节约不必要的耗时,也不觉得任何亲密关系里需要考虑在对方空闲的时候才联系或者顾虑传递给对方负面的情绪——换句话,安黎顾虑的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不等你说话,安黎主动道了歉:“对不起。”你叹口气,心想除了继续磨合还能怎么办呢:“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情绪不稳定?”“一些小事,连锁出现就会让人有点心烦。”看来不想说,果然不等你追问就被安黎岔开了话题带点撒娇意味地继续说:“原谅我好不好?”你有点无奈:“好。”安黎的声音贴着话筒,显得特别近:“我很想你。”“真的?”“真的,你在干嘛?”“在沙发上躺着专心跟你打电话。”他笑得很好听:“怎么这么乖?”“那有没有奖励?”“当然,姐姐想要什么奖励?”在你听到姐姐开头的问句这一瞬间脑子当机立断地飞过无数黄色废料,捂着脸臊得翻了个身:“没想好,先欠着?”“好。”“时间不早了,你收拾下行李洗澡睡觉吧,明天再聊?”“嗯,明天见。”安黎哄人哄得很到位,你摆脱了纷乱的情绪,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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