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果然是酒店,柳岸抬眼看见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了然笑笑。倒是没用其他特权,连车都是周棉清自己停去停车场而不是直接把钥匙甩给门童。虽然多半是她洁癖发作,受不得陌生人在车内的气味。
周棉清对气味的敏感远超常人,浅淡的味道传进她的鼻子就变成浓郁,所以最初柳岸始终想不通她能在凤凰城那种充满劣质香水和劣质空气清新剂的地方,后来理解了——比起亲人污言秽语的谩骂,仅仅是陌生气味要好忍受得多。
真真的千金大小姐,沾了许多十分刻薄的公主病。柳岸想起自从认识周棉清之后,家里香水就全换了味道,或许是她能被偏爱的根本原因。用什么香水、吃什么东西,柳岸统统无所谓,她能活着就已经是给老天爷脸了,自然也能迁就周棉清的挑剔。
早有准备地报了名姓,柳岸环着手在旁边看周棉清仿佛做过上百次的熟练动作,好像她才是老板。却并没有直接到房间,而是去了中层的餐厅。
“我不饿。”柳岸率先开口。
“我饿。”周棉清为她拉开椅子入座,故意凑到耳边吹气。
靠。柳岸被热气激起鸡皮疙瘩,浑身一颤。饿就吃饭,跑她这儿散发荷尔蒙干什么?
上床之前还要先垫垫肚子,好矜贵的周小姐。柳岸支着下巴,目光到处乱飞,唯独不停留在面前安静进食的人身上,只在心里默默计较她突飞猛进的技术。
她们做爱的次数其实不多,一只手能数得过来,还加上了最近两次。持久暂且不提,两人每次跟打仗似的速战速决,收拾战场的时间都比柳岸高潮的时间长。但手上功夫的确长进不少,四年前发着烧那次周棉清还只会横冲直撞,如今轻拢慢捻抹复挑样样精通。
至于吻技……她体会得不多,周棉清发泄脾气或想让自己闭嘴时才会用嘴,还总是以撕咬为主。不过也能理解,周小姐洁癖,觉得口水恶心实属正常。
看来是靠实践西化成功的,不是都说国外玩得最花吗?又对应上另外几个被送出国的公子哥的传闻,更加坚信了这个想法。
那之后不会……要把那些花样都用在她身上吧?不由吞咽着口水。好好的头牌不当要来当经理,除了自己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不是给钱就能上的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她不接受那些老板的特殊癖好,太容易得罪人了。
也就周棉清这种见识少的会觉得她声音好听了,一般让她叫出来的最后都会带着商量的语气说要不还是忍着吧。像电瓶车警报器,柳岸录下自己的声音听过,实在太假了。
“我一个人吃不完。”周棉清见柳岸欲言又止,料到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才订的这餐。
柳岸下班回家就把ty送去洗澡,又带它散了一大圈步。别提还被周棉清按着上了一次,运动量严重超标,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竟然没觉得饿。
听见这话肚子十分配合地咕噜叫一声,太不争气,柳岸干脆拿起筷子,顺着台阶下:“那我帮你吃点儿,以后别点那么多了。”
“嗯,以后你来点。”周棉清抿抿唇角。
她哪是这个意思?柳岸刚吃进嘴里的肉都不香了,机械般嚼几下咽进肚子。周棉清长进的不止是技术,还有脸皮。
“你多吃点儿,免得一会儿不太行。”故意没用公筷,柳岸用自己的筷子给周棉清夹块鸡肉。
周棉清张了张嘴要柳岸喂,被瞪一眼才作罢,没有任何嫌弃,捻起肉块放进嘴里。
“一会儿?”教养很好的食不言,等吃完才开口,“柳经理这么迫不及待吗?”
到底是谁迫不及待?扯扯嘴角,注意到周棉清换了称呼,柳岸想问装什么装,整个城市那么多高档餐厅,偏选在酒店,不就是方便跟她上床。但她这时候记起来对方金主的身份,笑得勾人又明艳:“顾客就是上帝,服务好周小姐是我应该做的。”
“可好像一直是我服务你。”在吃饭的缘故,周棉清话说得很慢,眼神也悠悠的,从胸脯扫到嘴唇,最后与柳岸对视,“不过也无所谓,凭柳经理的身段和脸蛋,愿意屈尊陪我练技术,是我赚了。”
真记仇,柳岸心虚地挪开视线,低头正好看见自己才做的延长甲,扣在周棉清肩上能留下几个小坑。等会儿就把它卸了,咬咬牙,嘴上还不服输:“知道就好。”
一顿饭吃得磨蹭,周棉清时不时服务一下给她夹菜,柳岸诚惶诚恐地全部吃下,你来我往之间大部分食物还是进了柳岸的肚子。点的都是她爱吃的,发现这件事是因为桌上出现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周棉清不沾肥肉,哪怕是肉馅里也要挑出来,而柳岸最喜欢各种做法的五花,平时下了晚班最快乐的就是去路边烤一把串儿。周棉清接她下班,但连烧烤摊都不愿意靠近,只背着书包在马路对面等,油烟飘来就会皱起脸躲开。
后来柳岸就戒了这个爱好,一切以周棉清为主,绝不会在她面前吃这种重油重盐味道太大的食物。见面之前也不会,怕自己身上沾了味儿惹周棉清不爽。
现在,她才不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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