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要接,锦宁笑着道:“我来吧,捎带手的事。”郑刚愣了一秒,忽然想到什么,讪讪的收回手,“那就麻烦您照顾一下温总,我去隔壁桌敬个酒。”“好。”温宴抿了抿唇,继续揉捏眉心,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锦宁的动作,心脏不由自主的缓缓上升。锦宁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始一下一下的舀着粥晾凉。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高高悬起的心脏开始徐徐下落。“你还好吧?”她问询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嗯。”温宴有些疲惫的应了一声。锦宁见粥已经差不多凉了,又问他:“你能自己喝吗?”温宴假装意外的侧头看她,“给我的?”“嗯,安--”锦宁及时止住话头,既然都主动请缨了,不如借着这个机会缓和关系好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别别扭扭的。“安什么?”温宴追问着,因为喝了酒,声线比平常要低沉。锦宁只觉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有点痒。“没什么,你要现在吃还是再等一会儿?”她抬手示意手里的粥。“给我吧。”他朝她伸出左手。锦宁正准备把粥递给他,却见他的手掌似乎在抖。温宴也注意到了,淡淡一瞥,“只是一点点醉,应该能喝到嘴里。”他作势要接碗,手却偏离了碗的方向。锦宁脱口道:“要不然我喂你好了,你这样会洒在身上的。”温宴拧眉看着她,带了点控诉的语气:“这会儿又不急着跟我划清界限了?”他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周围的人,意思很明显,这么多人看着,你又不避讳了?锦宁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诚恳道歉:“对不起,我--”“道歉接受。”温宴截断了她后面的话。不管她想补充什么,他应该都不会想听,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他不想破坏这个难得的独处机会。锦宁猝然抬头,温宴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不是要喂吗,又不愿意了?”锦宁忙摇头,“没有不愿意。”温宴张嘴示意,不再多言。锦宁开始给他喂粥,从始至终,温宴都没有再和她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看着碗里的粥,安静的喝着,直到一碗见底。“还要吗?”温宴摇头,“饱了,谢谢。”他重新转回桌边,手肘撑着桌面,用长指按压着太阳穴,眉头紧锁,似乎是头疼。锦宁看了眼时间,十点了。她踌躇了一会儿,对他道:“你要不要找个地方透透气,或者散个步,酒醒的会快些。”温宴动作一顿,淡声道:“我对这里不熟,迷路了丢脸。”锦宁先是一怔,随即莞尔道:“我当你向导,保证不迷路。”温宴放下双手,静静的看着锦宁,眼底没什么情绪,却看得锦宁一阵心跳加速。她避开他的视线,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不是很清醒,很多行为不受控。”他发现自己说谎的功力越来越强了。锦宁重新抬头看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却只看到他就算醉酒也依然不见半点狼狈的俊朗面庞,尤其那双一贯淡漠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温柔又缱绻。锦宁的心脏又开始不自觉的狂跳,她暗道一声美色误人后,紧急撤回视线,对他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好餐车带你去山上透气。”“嗯,去吧。”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用手撑着脑袋,闭眼休息。锦宁拿上碗,快步回到餐车,中途碰到安诚,还不忘叮嘱他先看着温宴,别让他摔了。安诚嘴上应着,心下却好笑,温总那足以喝死牛的海量会醉?这一看就是装的。等他依言坐到温宴隔壁照看时,温宴立马甩了个眼刀过来,声音清明的要死,“你来干什么?”“锦小姐让我看着您,说是怕您摔了。”安诚说着都想笑,全村人摔了他都不带晃悠半点的,锦小姐还是太单纯了。温宴睨着他,“待会儿别给我打电话。”安诚眼珠一转,这是有约会了?
“嗯嗯,好的。”安诚的八卦魂开始疯狂骚动,忍了忍又问:“锦小姐要带您去醒酒吗?”“嗯。”“去哪儿啊?”温宴嘶了一声,安诚忙道:“属下绝对不是好奇,就想知道待会儿该去哪里接您。”“等我电话。”“哎,好的。”安诚开始张望餐车的位置,锦宁收拾餐车的速度好快,她刚刚又是主动送粥,又是要带老板散步醒酒的,这是对他有意思还是没意思啊?哎,还是光棍好啊,不用猜来猜去的伤神。十分钟后,锦宁回来了,安诚把人成功交接后,如蒙大赦的溜了。温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婉拒了锦宁的搀扶,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上了车,刚落座,他就疲惫的闭上了眼,单手撑着窗沿抵着太阳穴。锦宁担心的问他:“你要不要醒酒的药,我去买?”“不用,待会儿吹吹风就好。”锦宁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又看了看安全带的位置,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了。她从驾驶室探身去够他右侧的安全带,俩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像是要冲破胸腔。锦宁动作一怔,以为是酒后心悸,转头看向温宴,刚好和他紧张凝视她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俩人均是一怔,一个意外,一个羞囧。锦宁从他的表情猜到了什么。“我只是想帮你系安全带。”“我喝了酒心跳会比平常快。”俩人几乎同时开口,而后又同时沉默。温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他佯装镇定的拉过安全带,扣好,带了点催促的意思:“开车吧。”“哦。”锦宁迅速坐直,发动车子踩油门一气呵成。五分钟不到,俩人就到了山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夜鸟轻啼,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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