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些颤抖的手指,现在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连瑶的背影,如水的青丝拢在耳后,半挽的发髻看起来温柔淡然。少年看着她的目光安静,黑瞳深邃。连瑶低头看了一眼徐义,蹲下身,衣袍如白花一般在地上散开。她伸手,纤纤玉指将徐义的身子翻过来,动作轻盈温柔。这画面温柔、安静,散发着慈悲善良的光辉。所有人都被连瑶的动作吸引住了。“这手法,一看就是专业的医修,徐义应该没事了。”“徐义没事了,这伤他的少年可就惨了……啧啧啧。”“徐义也算得上命大,幸好有医修在场,为他治伤,不然不死就半残了。”连瑶微微一笑,启唇温声道:“徐义兄弟,能听见我说话吗。”徐义其实是听到了,他根本没有受伤,身上唯一的伤处还是自己为了呕血砸出来的。他哪敢说话,连忙紧闭双眼,装作昏死过去的样子。但越来越紧张局促,还有微微跳动的眼皮,已经出卖了他。连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这玩意还是顾悬的,里面的药粉能治伤。她也就拿现成的道具来用了。“徐义兄弟不要慌,你的伤在肩头对吗,我这就拿上等金疮药给你治伤。”连瑶打开了瓷瓶。这个时候,她低下身子,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些许面容。终于,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徐义,你装受伤诬陷他,不要以为没人看见,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起来。”连瑶的声音冰冷,仿佛利刃一般刺进了徐义的耳膜。明明是如此好听的声音,徐义却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但是,稳住,不能慌,徐义告诉自己。如果这个时候起来,他身败名裂,他就完了。不管这个女人怎么做,就算挠他痒痒!他也不能起来!徐义下定了决心。他咬紧牙关,露出一副痛苦神色来,仿佛伤越来越重了。连瑶当然不吃他这一套,将手中瓷瓶的瓶微倾,对准徐义的肩头。“你以为我拿的是治病救人的金疮药?”连瑶用只有自己与徐义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手里的,可是魔族用来给人类下毒的九冥毒露,一滴下去你连尸骨都留不下来,你以为玄山这些人能留得住我?”她说话的时候,指尖便有冰冷刺骨的魔气吹拂到了徐义的身上。徐义感觉到了这股危险的气息,他被连瑶的气息震慑,只觉掉入了冰窟之中。在冰冷刺骨的魔气追到他身上的那一刹那,徐义一跃而起,速度之快,竟然仿佛像当场修为突破了一样。徐义连连后退,远离连瑶,吓得屁滚尿流。他一把抱住了一旁玄晖弟子的大腿,动作灵敏轻捷,根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但还是小命重要,徐义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指着连瑶,全身抖得如同筛糠一样:“她……她要用魔族的东西,暗害我……救救我……”而连瑶则拿着手中的瓷瓶,瞪大了双眼,雾蒙蒙的双眸中盛满了无辜。她没有继续御剑飞行,轻巧落在地上,手里提着危光,闪身钻进了密林之中。据说只有每逢月圆之时,蝶魔才会出现在江州城外的魔窟中,前来享用每月供奉的两名妙龄女子。连瑶今夜打算一探所谓的魔窟,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景。她敛气屏息,抬头看到了自己头顶上悬挂着一个瘦长的物体,她拔出危光,用剑锋拨弄了一下这个物体。而后,这玩意“咚”地砸在地上,空洞的漆黑眼眶直勾勾地盯着连瑶。这是一具干尸,已经死亡很久,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腐烂,一看便是精血被吸食殆尽而亡。连瑶的眉头紧紧皱起,她方才还怀着或许真相并不是如此的一丝侥幸,但在看到这干尸的时候,她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震惊。看来,蝶魔确实是做了吸食人类精血、威胁江州城的事。连瑶抿唇不言,这是魔族的天性,于他们而言,这是生存。她掐动法诀,如雾一般的黑色光芒将地面炸开一个坑,她将这干尸给掩埋进去。连瑶提剑,继续往里走,往密林的更深处探去,她想看看传说中的魔窟到底是怎样的。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月色下有马蹄声响起,一匹骏马很快来到了这荒林旁。顾悬翻身下马,松开骏马的缰绳,骏马在原地不安地踏步,而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开。他紧随着连瑶方才走过的路,走进密林之中。在来到连瑶遇见干尸,并且将之掩埋的地方之时,顾悬高挺的鼻尖轻轻动了动。他的五识无比敏锐,在这里,他闻到了新翻泥土的味道。即使在晦暗不明的月光下,顾悬也清楚地看到了他脚边的泥土被翻开之后又重新掩埋。他折下身旁枯树上的树枝,直径约有三尺,挺直且末端尖锐。顾悬从容不迫地将地上泥土给翻开,看到了被埋在土里的干尸。将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干尸掩埋,不让他曝尸荒野,这种事也只有连瑶才能做得出来了。顾悬轻笑一声,目光在这干枯的尸体上掠过,他现在的目力比起连瑶来,还要更加敏锐透彻。只一眼,顾悬便看出了这干尸的性别,并非十八妙龄女子,而是一个身材较为瘦小的男性。传说江州城的蝶魔只吸食妙龄女子的精血,为何这干尸,性别为男?顾悬飞速将土重新掩埋上,脚步加快,追上了连瑶离开的方向。而此时的连瑶,已经来到了密林中央的山洞之前,这是江州城的蝶魔每月享用“贡品”的魔窟。此时,夜风吹来,将高高的树枝上挂着的尸体们吹得摇摇晃晃,连瑶握紧了手中危光,迈步走入魔窟。魔窟的入口狭窄并且潮湿,时不时有冰凉的水滴从头顶滴落,刺骨般寒凉。连瑶眯起眼,浏览脑海中的信息,身为深渊之主,她对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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