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律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凝望着她,似乎早就意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从她刚才欲言又止的表情里,以及,和她相处时,她时不时想要拒绝的冷漠神色里,他已经料到,没有女孩子会去喜欢这样一个,随随便便求爱接吻的异性。相反的,他内心并没有浮现那种,狗血失恋桥段里的落寞酸楚。反而,因为这个女孩子的一席话,他的心脏,隐隐出现钝感的疼痛。他低叹一声,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你不要再这么直来直去的,在人女生看来,你这做法忒傻。魏砡很诚实一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她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就当我这人自恋,你听一听就好,如果你对我有好感,那么我就斩钉截铁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他是这么的年轻耀眼,身旁的妹子只多不会少,他今天可以和她搞暧昧,明天就可以和另外一位女学生搞暧昧。她算什么?她顶多算他鱼塘里的一条小丑鱼罢了,及时抽身对他俩都好。宋呈律想说点什么,话到口中,自动演变成了一句:“没事儿,那就开心最重要,男女之间不一定非要谈恋爱。”他做事情一向随心所欲凭感觉,就好比追一个妹子,喜欢一个人,做一件自己感兴趣且热衷的事情,打发游戏,全凭合眼缘叁个字进行。五个字概括,那便是一眼就来电。旁人看来,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性子,妥妥舔狗型大直男,一般碰到即远离,宋呈律有张帅脸在这儿放着,也只有爱好颜控的姑娘稍微能容忍些。刚才魏砡给他讲她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他真的很开心。开心到,甚至有点儿难过。宋呈律并不了解魏砡年少时期经历过什么,家庭状况什么样儿,他想慢慢地靠近她,让她说说自己以前的故事。如果两人关系能进一步,他很想和她分享他幼年时期生活过的,故乡的大雪。他还记得,省城的冬雪,那是一种和首都不一样的,寂静而萧瑟的美。他还记得村里老房子冒烟的烟囱,记得那条凹凸柏油路两旁的,麦田和绿河。记得那时四五岁,他的鼻子脸颊冻得红彤彤的,穿着棉袄,戴着厚厚的围巾和手套,遥望四周万籁俱寂,黑黝黝的枝桠染成白色的雪景。……那么,你呢?你会有一段,关于家乡很难忘记的年少回忆么?魏砡对宋呈律这个男女之间,并非需要谈恋爱的回答不置可否,因为如果没有共同的兴趣和利益驱使,男女之间是很难有纯友谊的。她走到宋呈律面前,抬起眼睛看他,认真的问:“欸,宋阿律,问你一件事儿,你和我相处开心不?”宋呈律将那根烟叼进嘴里,轻轻吸一口放下,唇部的唾液蘸湿了烟头。他弹了弹烟灰,眼睛一眨不眨的静静瞅她,笑眼弯弯的,“姐,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假话?”她正色道:“实话。”他的声音在魏砡耳边格外好听,嗓音低低地,从他嘴里说出来,些许得意,些许腼腆。“挺开心的,开心到,我甚至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儿遇到你。”宋呈律想起唐代有首无名诗,作者叫无名,里面诞生了一句很经典的诗句。诗者有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他迫不及待地询问她:“你呢?”“这下该你回答我了。”魏砡对这突然蹦出一句甜言蜜语的小子实属无奈,可又抵抗不了他的真诚,她嘴唇俏皮弯起,坦诚相待:“我也挺开心的。”整挺好,有人今晚要失眠了。宋呈律悄悄地搁内心呢喃。他觉得自己和魏砡,就是两块异性相吸的磁铁,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她展颜一笑,表情些许小调皮,宋呈律心底就乐得慌。他特想听魏砡如朋友谈心般,和他聊聊她的个人事迹,包括她那些遗失的过往。
四周环境静悄悄地,唯有蟋蟀还在草丛里站岗,那个叫声高亢尖锐,提醒俩人夜深该分离了。趁她不着急回宿舍,他忽然拐个弯儿问她:“姐,你相信一见钟情么?”宋呈律目光灼灼,她眼神出奇的平静:“不相信,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尽管眼前实打实站着一位年轻帅哥,这帅哥还有想和她处对象的念头,魏砡秉持内心想法,把他当一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弟弟对待。连暧昧这层保护膜,她都想撕扯斩断。她背过身去,面色冷淡,“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心中的小鹿已苍老,无法再冲动鲁莽的跳下去了。”宋呈律望着她的背影,手中的那根香烟火星忽明忽灭,他猛然掐灭了烟卷。扔进了垃圾桶。算了,他慰藉自己,哪个男人追妹子不得从朋友做起?除非你天神下凡,不然人家姑娘眼瞎才会看上你。大门吱呀一响,魏砡慢慢推开了铁门,“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对了,你的那顶棒球帽和雨伞都在我寝室里放着,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拿给你。”这两样东西再普通不过,宋呈律想用可以随时买,“你留着吧,当作纪念就好。”魏砡同意,“那行吧。”宋呈律原地不动,让她先进门。“那么,晚安,睡个好觉。”她微笑点头,“你也是,年轻人不能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她叮嘱他:“那我就先进去了,你路上小心。”他轻轻一笑,点头应允。关门落锁,直至看不到她的身影,宋呈律转身离去。等走出宿舍楼那条路,来到公交站台,面对时不时路过的出租车。他才想起来,他忘了留魏砡的联系方式。最终他忍不住,我靠了一句。只感觉连头顶的大树都在嘲笑他把妹不行。回到宿舍,已经半夜十二点钟,寝室里灯光还亮着,平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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