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羽轻咳两声,一派正经:“你看,你也快十五了吧。母亲说了,京中的好儿郎就如菜地里的好白菜,发现有好白菜就要下手啊,不然迟了都被猪拱走了,哪还有你的份!我觉得母亲说得没错!”
傅慕然:“……”
“你好似很懂?”傅慕然踮起脚尖,一把掐住他的脸颊。
“啊、疼疼疼,轻点啊。”
“既已买好东西,咱们便回去了,走了走了。”
傅慕然实在受不了,傅清羽顶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而嘴里净说些不好听的话。
“奏就奏,可泥倒是松开啊!”
“松了,手感真不错,看来这些日子吃的肉没白吃。”
“……”傅清羽被哽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哎,朝朝,你真的不看一看吗,我觉得沉四哥真的很好!”
傅清羽寸步不离跟在傅慕然身侧,絮絮叨叨个不停。
“不看。”
“朝朝,看一下嘛!”
“不许再吵。”
“哦。”
他还以为,母亲交代的任务很容易完成,没曾想,朝朝简直油盐不进!
……
回到府中。
傅慕然先到大嫂秦氏那儿忙碌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自个儿的院子。
“桐椛姐姐,方才郡主去世子夫人那儿,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郡主回来后就一直在那处发呆?”
房中的贵妃榻,倚躺着一名少女。
少女身穿一身青白罗衣,长发并未束起,长而墨黑的头发顺滑地铺在榻上,她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然而认真观察的人就会发现,榻上的人儿捧着书,却不是在看书。
“少胡说,不该你打听的事少打听,做你的针线去。”桐椛用手肘撞一撞笑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笑竹在四个丫鬟中,年龄最小也最活泼。
她对着桐椛吐了吐舌头,继续手上的针线,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时不时看一眼郡主。
此时,傅慕然确实是在发呆。
想起方才,她去大嫂那里帮忙,没想到母亲也在。
傅慕然自从从小十嘴里听到母亲要给她相看夫婿,她一见到自家母亲,下意识就想溜走。
她觉得自己才十五岁,没必要这么快就定亲嫁人。
况且,她现在对嫁人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若是突然让她嫁给一个陌生的人,更是不能接受。
傅慕然计划着,这几日,暂时先躲着母亲吧,没想到她的计划还没开始就以失败告终了。
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现在就为她相看,也不一定就是让她嫁给相看的那个人;而且要嫁的人,需样貌品德各方面都还不错,再让她与那人多接触几回,看两人性格是否相处得来,才能考虑嫁与不嫁。
说着说着,傅慕然还挨了骂——‘你自己都没个目标对象还嫁个鬼,好似去赌钱那般,光看着不下注还想赢钱?’
母亲越说越感慨万千,而后又训她平日过于懒惰,不出去游玩结交朋友。
其意思就是说,她不出去别人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物,定亲、相看当然轮不到她。
母亲讲得多了,连年轻时的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
母亲说,她年轻时也有相看过男子,只不过后来发现相看的人之中,爹爹最英俊,脾气最好,所以才选择爹爹。
傅慕然此刻躺在榻上,仔细那么一想母亲所说的话,觉得那些话好像不无道理啊。
她没指望自己未来的夫君能像爹爹、大哥那般专情,但起码要像母亲说的那样,自己看得顺眼,相处起来舒服惬意才适合结为夫妻。
罢了罢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笑竹,茯苓。”傅慕然把书放下,朝外间喊道。
两名丫鬟从外间进来,一人端茶倒水,一人走至榻边扶住主子。
“笑竹,稍后同我一起去一趟清扬院,头发绑起来即可不必再梳发髻,拿那根青色金铃带吧。”
“欸!是,郡主,奴婢保准您美美的去见长公主殿下!”
“你呀,才消停几个时辰,现在有人给你搭话,你又开始了是不是?”傅慕然弯唇而笑,忍不住打趣她:“不如我将你送去小十那儿,你们俩互相对讲指不定可以说一整天。”
“郡主,您就饶了奴婢吧,十公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奴婢哪里说得过十公子哩~”
笑竹故作委屈求饶的模样,成功将房里的人逗笑,一时之间房内嬉笑不断,气氛又恢复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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