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教室里,课桌前的男孩突然侧头,语气冰冷。
…你在和谁说话?
同桌眼神略显惊恐地问到。
……
男孩垂眼。
——原来又是所谓的“虚幻”。
此时,邻桌正在高声喧哗。
几个男生做出搞怪的动作,女孩们则笑地花枝乱颤。
太吵了,无论是它们还是他们。
男孩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世界充斥着扭曲,奇怪的人脸,窃窃私语的声音。
一切都在喧嚣,尖叫着拉扯他坠落。
现实告诉他那是不存在的世界,可这一切就是他的世界。
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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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从管教…又跑出去了…总是在看什么…吓到其他…看过医生吗……
贺南山挂掉了老师打来的电话,看向沙发上沉默的男孩。
以后家里会请老师。
男孩拉着长长的哦声回应了他,眼神却飘忽在上方,突地举起桌上的玻璃杯抛向了男人。
贺南山稳稳站在原地未动。
男孩看到他的反应,眼神亮晶晶的。
为什么?
那只杯子从他的头顶稳稳飞过。
男人并未回应。
男孩也不在乎,更加神采奕奕,他无声地咧开了嘴角。
——它要吃你的头欸。
男人微微皱眉,沉默地看了会儿这个孩子,拨打了电话。
在听到“医生”这个词儿时,男孩无趣地低下头,百无聊赖后跑开了。
这个屋子的每个角落都存在它们的身影,如影如随,从未有人可以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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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们的陪伴下,男孩成长为了少年。
多年来,兢兢业业地蛊惑他跳下“高崖”。
它们一片好意,催他自由。
可他从来自我。
白色的药片监督他成为“正常人”。
但药失效了。
他想上楼梯。
可熊熊大火在血红的梯毯上灼烧。
旁边的白影嘻嘻笑着,咒骂声尖叫声接连不断。
他面无表情地踩了上去。
…不要推我。
他有些不耐烦地对着空气说。
直到耐心告罄。
滚,滚远点!
——stupid!stupid!
——死!快死!
——jup!
嘻嘻嘻嘻。
——jo!!jo!!
生活日复一日。
活人在艳丽扭曲的色彩下,如黑白相片,令人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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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最近他总是犯病严重。
现下正发呆看着手中药片。
旧药失去效用,新药则副作用极大。
迟钝,头痛,眩晕。
是代价。
不吃,就必须住进白色房间。
这是贺南山用行动告诉他的交换规则。
一小时。
副作用只有一小时。
贺海楼漆黑的瞳孔眼神幽幽。
剪刀被他的右手紧紧握住。
一刀下去,鲜血淋漓。
清醒多了。
那张英俊的面孔发出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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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什么?
他饶有兴致发问,漫无目的的眼神难得聚焦。
贺少,那是顾家大少,顾沉舟。
原来是只龙虾。
他有些好奇地盯着对方。
——吃掉他。吃掉。
没有面孔的女人在他耳边低喃着。
追逐,强迫,他变换玩着戏码。
他值得所有宝贝,因为这世界对他不公。
他兴致盎然地凑近对方,情人般呢喃。
一场电影,我就把海市的入场券双手奉上。
说来听听。
顾沉舟微微侧耳表现出的兴趣不多。
贺海楼的笑意不减,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影名。
全踩在面前男人的喜好点上。
小舟你挑。
顾沉舟点了点头,说就最后那个,又忍不住夸赞道。
功课很足啊。
贺海楼笑意更深,幽幽看向身侧,白影安静了,他低低笑着回应。
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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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她。杀。杀死。
贺海楼看着手机里传来的视频。
咖啡店,高挑的女人正微微俯身,靠近桌前的男人低声私语。胸部的白兔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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