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弧度也更犀利,「看样子你放弃了很多东西,我也只是其中一个被舍去的而已,对吧,孟冰雨。」
这句话狠狠刺到了她,但她站在原地不动,把涌起的情绪sisi扣住。既然要痛,乾脆一次痛得乾脆俐落些,她经不起再一次面对了。
「更何况,姜炎溪,你现在的工作不应该和我有多余的来往。你是贩卖梦想的人,只要偶像还是你的主业,只要你还在所谓的事业上升期,就不能毁了少nv们的梦想。」
「偶像就不能有自己的交友圈,这是你的想法吗?」
孟冰雨语气冷静却哀伤,「这是大众的想法,你b我更清楚。你应该b谁都还要热ai你的工作,自然不会让任何莫须有的事情变成危害你团t的风险。我就算了,你和孙霏霏一定要小心。」
出乎意料地,姜炎溪冷笑道:「不要把孙霏霏扯进来。而且,你又知道我热ai我的工作了?」
失落与震惊同时无声扩散,她失落的是姜炎溪依然护卫着孙霏霏,震惊的是,她从没想过一直以出道为梦想的他,为什麽听上去对工作的热忱不高?
凝滞的冰冷气氛僵持在两人之间,良久,姜炎溪终於後退一步,索然地移开双眼。
孟冰雨有些喘不过气,姜炎溪重新戴上鸭舌帽与口罩,看向站在原地的她。双手不自觉交握,反覆r0u弄手掌的姿势显示出她的不安,还有那持续回避的视线。
四年过去,她依然没有找到属於自己的光芒,反而更加黯淡了。
「孟冰雨。」他抬手,递给她一个纸袋,「礼物,等我走了再看。」
孟冰雨犹豫着没有马上接过,姜炎溪的手悬空好几秒,最终将袋子放到矮桌上。
相对无言,姜炎溪压低鸭舌帽,转过身,「好好保重自己。」
孟冰雨目送他开门离去,几分钟後,忽然开门奔出,沿着大楼走廊飞奔到尽头。
那一处有个小小的天台可以俯瞰社区的出入口,姜炎溪全身漆黑的背影融在夜se里。社区底下种了许多树,树影摇晃,和人影混在一起很难分辨,但她的目光穿过细碎的树枝脉络,jg准地追随到他身上。
他独自前行,拐了一个弯後就再也看不见了,彷佛从未来过。
曾经为她撑起世界的背影,早就不该是她的了。
孟冰雨失魂落魄回到房间,过了好一会才想起姜炎溪给的纸袋。
她拿出里头的纸卷时,莫名地,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麽。
纸张展开後露出一幅草草g勒的素描画,寥寥的颜se是用彩se铅笔快速涂上去的,画中舞台下人群漆黑一片、万头攒动,唯有一道光不偏不倚打在角落的一位nv孩上。
nv孩穿着衬衫、发丝凌乱,眼角泪光凝着无限悲伤,却又饱含向往,和台上远眺的歌手眼神相望。
画作下方,铅笔写成的字迹字如其人,俐落张扬。
「总有人能在茫茫人海里看见你,勇敢一点。」
孟冰雨握着纸的手抖得不成样。她可以想见姜炎溪结束演唱会後,是如何在少得可怜的时间里匆匆完成这幅画,再趁夜赶来送她──他早就知道她去看演唱会了。
他为她画的的第二幅画,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看到了她在喧嚣人群里无声哭着,画里的nv孩凝望舞台时,满眼都是隐忍的感伤。
那些被她压抑的痛意,他看出来了多少?
孟冰雨抱着画,想起久远的那一日,他也是这般在人cha0里找到自己。
国三那一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她先是翘课陪姜炎溪打完耳洞,而後他们不知是谁先一时兴起,提议一起去101大楼跨年。
两人都没怎麽去过台北,更不晓得原来跨年人cha0会多到如此夸张的地步。散场时人群一挤,他们都淹没在人海中,呼喊的声音也被无情湮灭。
那时他们还没有手机,落单的孟冰雨怕得手足无措,茫然地被群众往前挤,因为身形过於瘦弱,一时站不稳跌倒在地,脚踝一阵剧痛。
无尽的人墙像海浪阵阵推进,孟冰雨脚踝无法施力、爬不起身,肺部的空气急遽耗尽,恐慌开始渲染,她忍不住低低尖叫出声。
眼前黑暗袭来,没有人来帮她,她独自陷在绝望之中,即将被恐惧灭顶……
「孟冰雨!」强y的力道拨开人群,姜炎溪一脸焦急地出现,及时把跌落的她从地上扶起,支撑着她走到人少些的地方。
孟冰雨靠在他怀里,空气争先恐後涌入喉管里,好一会後,才惊魂未定地哭喘起来。
她颤抖的手指揪着姜炎溪的肩头,少年单薄的臂膀撑开空隙,笨拙地拍抚着她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
她望着他难得焦急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自己,里头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但她并不知道,这双眼里并不会总是只有她。当时他会留在她身边或许只是因为无从选择,上高中之後,一个孙霏霏就可以把他们微弱的连结几乎破坏殆尽。
从孙霏霏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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