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刚毕业时,陆逊还没想到会走上执导的路。他的母校是综合性大学,同正儿八经的电影学院比起来,他学了四年的表演就显得不是那么有竞争力了。大二开始陆续面试了些剧团,虽然被同学打趣说是给自己找罪受,但也都认真完成工作。那时除了寝室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谁也没把他当陆氏影业的公子看待。陆逊从小家庭教育也偏向批评式,他倒也不怕吃苦受累,有时剧团走巡演,六七个小时的大巴都能坚持一趟趟跟下去。就这样十几部舞台剧演下来,台词功底硬了不少,表演风格也扭不回去了。说到底,就天赋来说,陆逊只够得上及格线。如果不是发小拉他来做电影,陆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低成本网剧剧组刷脸呢。
得知陆逊往电影方向发展,家里人自然是喜出望外的,没等他试水,继承人的名头已经打了出来,从此自然是接片到手软。好在他争气,拍不出什么艺术品,赚点钱还是手到擒来;再加上这两年逐渐摸索出了自己的风格,陆逊觉得是时候导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片子了。
剧本是他们俩通过母校导师的关系,找了三位业界小有名气的编剧一同打磨半年才初具雏形。开拍前陆逊就和发小通气了,拍摄成本不会太高,因此前期剧本、选景的投入一定要跟上。陆逊跑到南海一个小岛上,包了一年当地首富的祖宅,把几位合作的编剧都请上岛同吃同住,每天从睁眼到闭眼就是过剧本。
故事讲述一个小岛青年性向觉醒后从闭塞落后的渔村走到大城市,最终在灯红酒绿中再次迷失自我,投海自尽。
发小读完有些傻眼了:“你这不就是三级片吗?”
陆逊说:“是三级片,你拍那些个云里雾里,谁买座?”
“不过,”他皱着眉把最后几页折起,“这个结尾我不喜欢,太俗。”
一时间他们都没能想好如何修改,导演认为选角倒可以先筹备起来了,便把这事全权委托给了发小。
“哎,大家都知道我就是挂个副导名头注资的,你这还真给我安排上工作啦,”男人抱怨,“虽然说市场是开放了,那些明星偶像们可还是对三级片唯恐避之不及的,不好找。”
“好歹是史老师带出来的,这几年你虽然吊儿郎当,能力我是相信你的。”陆逊不咸不淡道,“要不是陆氏影业撑腰,总导演也轮不到我头上。”
话虽如此,陆逊心里明白这活不好干,果然三个月寥寥几个来试镜男一的都不合他意,主角迟迟未定。
吕蒙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一班制作人眼前的。
陆逊如果是个gay,或许会认识面前这个小麦色皮肤的壮汉,但他不是,因此男人说出自己来拍摄时,他还以为是竞争对手派来踢馆的。
二楼下来个衣服骚包的男生,是这边原本的租户,租来做民宿的,被陆逊包了一年,工作量轻松不少,每天就陪剧组唠唠嗑,打理打理庭院,乐得清闲。
陆逊见民宿小老板愣愣盯着男人看,低声问:“你认识他?”
老板莫名脸颊泛红,摇摇头猫回吊椅上。
吕蒙见大堂沙发上五六个人齐刷刷盯着自己看,心里还真有些发怵,坐最中间的男人相当有范儿,岛上一入夏白天直奔四十度,好些人都受不了把上衣脱了,就他穿着挺括,脸也是白白净净,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自然,吕蒙把他当成了老板。
“我们上个月订了房的呀。”吕蒙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划拉出订票app,“你看,交易成功了的。”
这可闹出大乌龙来了,民宿老板调出卖家端的记录,才想起这事儿。原来确实陆逊包年后,老板就将订房通道给全部关闭了,只不过上个月平台做活动,后端系统出bug,将所有入驻平台的房源全部开放,两个小时后才修好。来岛上开民宿的一大半都是抢着房源混吃混喝的,一年能躺赚二三十万的时候谁还愿意把顾客当上帝伺候,这位老板也不例外,因此压根没管,没想到就这两个小时还真被人订上房了。
陆逊他们住着人家的房子,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反正有空房间,现在赶人家走也找不到空房了。
岛上就这样,平日里冷冷清清,一到假期全部爆满。
陆逊本没当回事,谁成想这人办好入住,后面又跟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吊儿郎当地往男人肩膀上一挂,抬起墨镜将齐肩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张铁青的漂亮脸蛋。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晕船,就让他先在车上等了,他的身份证还需要刷吗?”男人说。
原来不是轻浮,是吐虚脱了。
“你们就定了一间啊。”老板迷茫地问,下意识又打开app后台确认了一遍。
“对对,我们三个就要一间。”男人大大咧咧地接过后来的两个人的行李,陆逊从他肌肉隆起的手臂推测,份量不轻。
“你刚刚说来拍摄?”陆逊猛然想起这茬。
“啊,嗯。”吕蒙叼着房卡,咕哝道,“成人影片--就是黄色小电影那种。”
晚上大家洗完澡坐在大堂讨论拍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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