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骛说的越多,赤丹的眼睛越亮。等萧骛说完后,赤丹眼睛里都放着光,“为什么说那个借口拙劣?什么借口?”萧骛起身,“我不知道那个借口是什么,但是鬼卿做了那么多年的左使,若是真想说谎,不可能说一个一眼就能看破的谎言。但是既然被一眼看穿了,就说明鬼卿是故意那么说让缘衣猜到的。”萧骛说完,摊了摊手道:“其实这些很简单,一猜就能猜出来的。”……赤丹讪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萧骛却道,“君旻是不是让你去查什么东西?”赤丹点头,“他让我去查一个黑影。”萧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总感觉那道黑影不是那么简单地想引缘衣去大荒。他没有必要只为了引缘衣去大荒就如此大费周折,甚至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除非……”“除非大荒内有什么东西十分重要,但是凭黑影的实力拿不到那个东西或者解决不了那件事的,所以他把缘衣引进大荒,是想让缘衣帮他解决那件事?”这次不等萧骛说完,赤丹已经兴致冲冲地接过萧骛的话了。说完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萧骛,似乎是在等着萧骛对他的分析做一番评价。萧骛轻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缘衣会和赤丹关系这么好,实在是这孩子傻的可爱,心思太过单纯。萧骛于是不负赤丹希望地点了点头,轻笑道:“没错,你说的对。”萧骛话音刚落,赤丹立即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萧骛转过头去,掩盖住眼底的笑意,轻声道:“还得麻烦你去天界将这件事情告知君旻,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归墟。缘衣昏昏沉沉中,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煞气涌动的异常,煞气带来的极致的痛苦朦胧中仿佛将缘衣带回来初次身上煞气发作的那一天。“缘衣帝君,你深藏邪骨,却隐藏这个事实,罪该当诛。”天界青龙神君满脸肃穆,对着眼前这位天界曾经的帝君冷声道。诛仙阵中,昔日的缘衣帝君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四肢被铁链捆绑,身上煞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诛仙阵中干净纯洁的灵气在一点点被肮脏浑浊的煞气侵蚀着,渐渐地,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听到青龙的话,一直低着头的缘衣终于抬起了头,身体摆动间带动着铁链哗哗作响。与后来君旻在魔界见到了缘衣有些许不动,此时的缘衣没有那时的妖冶和眉间的冷漠,而是满脸的悲伤和似乎看透了淡然。只听她嗤笑一声道:“别说我身上的邪骨究竟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并未做过什么危及三界的事情,我怎么就罪该当诛了?”青龙看向缘衣,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是不过转瞬即逝,随后眼底就变得十分坚定,像是拯救苍生一样正色道:“缘衣帝君,您如今现在虽然并未做过什么危及三界的事情。但是您看看您身上的煞气,像是瘟疫一样一点点侵蚀着身边干净的灵气,总有一天您会像这些干净的灵气一样,不由自主被迫地变得污浊,从白色变成黑色。缘衣帝君,就是您也不能保证,将来的某一天您会变成什么样。您身怀邪骨,说句不好听的,您是没有心的,总有一天您会一点点被煞气侵蚀。”缘衣曾经受过天劫,她知道雷劫的痛苦。可是青龙的这番话明明只是言语罢了,却让她感到了比雷劫更深的痛苦。缘衣不愿意多想,但是她从来都是聪慧的,但是她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青龙,我会控制体内的煞气,不会让它侵蚀我的心智的。”四位神君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叹息了一声,回过头来眼底却更加坚定了。缘衣见状,冷笑道:“你们说的冠冕堂皇,但是说到底你们不过是害怕将来我会危及你们罢了。三界?苍生?呵!”缘衣抬头,泛红的眼睛盯着天空看了好一会儿,等眼中的泪意彻底湮灭了,她才低下头来道:“你们所谓的害怕我体内的煞气会侵蚀我的心智,害怕有一天我会危害三界,其实是在害怕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危害你们。于是你们想在我还没犯错的时候就将我除掉。”缘衣抬头,眼里的泪住终于还是滚落了下来,“凭什么?”缘衣话音才落,四大神君的脸瞬间就变了。缘衣的话就像是一根木棍挑开了天界的遮羞布,一时间,四位神君的脸色十分难看。缘衣见状,笑得更开心了,眼角刚才留下的一滴泪挂在脸上已经干涸了,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眉眼间都是讽刺,“怎么,我戳中了你们心里的想法?觉得不好意思还是羞愧?”青龙低头不语,朱雀看了他一眼,看向缘衣道:“缘衣帝君,您不必多言。今日您是必须得伏诛的,这诛仙阵的伤害极高,您并不会感到痛苦的。”缘衣轻笑,“谁说我要伏诛的?你们要杀我,我便得乖乖受伏嘛?这又是什么道理,你们定的规矩吗?”话音刚落,刚才还平静的诛仙阵中,猛然一阵红光闪过,四条铁链发出响声,眨眼的功夫,缘衣已经来到了青龙等人身边。身上强烈的煞气涌动,连带着周身的气流都带着带着杀意,昔日的缘衣帝君最终带着满身的杀气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曾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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