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此次前往安国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是真的想当这个迎帝使吗?”
??杨盈回道,“臣弟自是知道有多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只要能迎回圣上,便是功勋一件事成之后,臣弟也才能更名正言顺地晋封亲王和获得更多的赏赐。”
??“儿戏!”
??“丹阳皇兄,臣弟此举并非儿戏,圣上是我亲生兄长,我自是盼圣上可以安全归来,此番若成,那我也不枉父皇与兄长们多年来的一番佑护。”
??杨盈说得真情实切,正好给了朝臣当下僵局的解套之法,纷纷无视杨盈真实的公主身份,开始进言附议。
??如此掩耳盗铃,却也是最不伤任何一方利益的解法,最多也不过只是折损一名无势公主罢了。
??丹阳王把众臣反应看在眼里,再次向杨盈确认:“阿盈,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
??如若杨盈生了退却之意,那恰好可以把胡来的幼妹给送回后宫。
??但显然这并不如他所愿,见杨盈坚定的点头,丹阳王心中权衡之后,还是顺势下了旨令。
??“好,传令,晋皇四子杨盈为大梧礼王,择日持节出使安国迎回圣上。”
??杨盈见此行目的已尘埃落定,原本坚毅的眼神闪过一丝锋芒,再次朝丹阳王微躬身驱,行礼求道:“丹阳王兄,臣弟还有一事相求。”
??丹阳王睨视着这一直以来怯弱安份的妹妹,此刻心里开始升起了一丝怀疑,虽然刚才贸然进殿自荐自是让他有所不满,但再细究其背后的端倪,如此的表现并非一夜之间便能有所转变,如今看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杨盈已悄然改变了性子。
??蓦然,丹阳王想起了近期后宫的一件传闻,眼底闪过了一抹森然。
??丹阳王压着心底的火气,让杨盈继续说。
??杨盈回道:“此去安国凶险难料,臣弟故有自知之明,自是知晓仅凭自己一人并不能安然完成出使安国的任务,是以想向王兄讨要一人,以护臣弟一路上的周全。”
??“那人是谁?”
??只听杨盈回道:‘“前六道堂堂主宁远舟。”***
??宁远舟?
??“宁远舟原乃地狱道道主,而主管国政情资搜集整合的森罗殿便是经他之手改革建立了,有他相助,臣弟相信此行定然事半功倍。”
??随着杨盈的描述,丹阳王也便记起宁远舟。
??“本王知晓此人,他的母亲曾是宫中女傅。”
??同时也理解杨盈与这宁远舟过去的关系。
??杨盈接着对丹阳王道:“不错,但是此前宁远舟因罪被革职入狱,至于如今人在何处···”
??话锋一转,杨盈侧头看向章相,“相国,六道堂一直由你管辖,想必您更清楚宁远舟如今身居何处,对吧?”
??“那么能否请相国把人给孤找来?”
??原本就已让赵季去寻人的章相,听闻杨盈所言,自觉对他没有害处,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老臣定不负礼王所托。”
??岂料,这不过是杨盈一早便打算的请君入瓮,目的便是让章相当众认了自己确实是六道堂目前的主事,免得待会儿让章相还有机会推卸。
??“那便好,若找回宁卿,这样便能帮相国把如今的六道堂倒回正轨,刷洗那些不好的名声。”
??而丹阳王正为杨盈话中的信息,皱起了眉头。
??“阿盈,此话何义。”
??“丹阳皇兄,您有所不知,此前臣弟多次在宫外走动之时,在市井与人闲聊,几乎次次都能对平民百姓对六道堂的积怨,都说六道堂……”
??杨盈语末带着一丝疑虑,似乎正纠结这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说了什么?”
??“……说六道堂行事嚣张跋扈,经常扰民,还有不少商贾人家被迫上缴珍宝财富,不然便被会被打压等诸多···”
??章相心感不妙,连忙喝道:“六道堂道众一向忠心耿耿,恪尽职守,未经证实的民间谣传,还请礼王慎言。”
??“既有民怨,那便是出有因,可相国却偏偏选择无视,任其谣言滋生蔓延,此举不智啊。”
??杨盈不掩话中嘲讽之意,心底冷笑:“而且您知道吗,这些民怨的初始,恰好就在半年前,这时间正是宁远舟负罪革职之后,新任六道堂堂主上任之时。”
??“再者,此次天门关战败,为何前期一点征兆都没有,相国手底下的六道堂的办事能力,就这么差,差到连正确的线报都无法直达朝廷?如若线报及时无误,我朝勇士数万,个个骁勇善战,只要提前支援,战局何以至此?!”
??言辞犀利激昂中带着对六道堂办事不利的愤愤不平,更有对在天门关陨落的生命的浓烈悲戚。
??在场朝臣猛然被杨盈此番所言而撼动,多少生起恻隐之心,尤其当中出身将门的朝臣,看向章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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