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杯中,再注入滚烫的开水,加入一勺蜂蜜搅拌均匀即可,微甜中又带着一丝辣辣的感觉。周宵可无可不无地点点头,“那就上些吧。”看着周宵还穿着白日里的锦袍,林初月让丫鬟给周宵宽衣。很快,周宵的外袍和中衣都脱下去了,身上只穿着月白色的寝衣。换了寝衣,周宵像是摆脱了白日的束缚一般,也不盘腿端正地坐着了,他一腿曲起,另一条腿直着,半躺半靠在软枕上,整个人慵懒又有些随意。周宵那张脸长的极好,皮肤很白,但长相却不显一丝女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紧抿的薄唇透出淡淡的粉色,五官立体,容貌英气。身量高大,又因着常年习武,身材结实有型,神色放松地半躺在那里,如同一只卸下警惕却依旧让人不敢冒犯的豹子一般。林初月忽然说道:“郎君坐过来一些。”“嗯?”周宵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往林初月那边靠了靠。林初月伸手把周宵头上的用来固定玉冠的玉簪取下来,又把玉冠拿下来,两只手在周宵的头上轻轻按摩起来。林初月在家的时候也会给祖母按一按头,她的技术倒还算不错。没几下,周宵就觉得头皮一阵放松,就连头脑都清明了几分。周宵也不靠着软枕了,他干脆整个人躺下,头枕在林初月的大腿上。没一会儿,他连眼睛都闭上了。此刻屋里一片安静,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套在镂空花卉纹琉璃灯罩里面的蜡烛散发出昏黄而有些朦胧的光,为一旁动作亲近的两人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整个画面和谐而又温馨。送姜蜜水的冬梅见到这副情景,下意识地放轻了自己的动作,走到罗汉床跟前,她低着头将水轻轻放在木几上。余光瞥到周宵,冬梅眸光一闪,视线垂下,怀里抱着托盘退出去了。周宵逼闭着眼睛,缓缓张口说道:“下午我试探了齐嬷嬷一句。”闻言,林初月低头看了周宵一眼,手上动作不停,“齐嬷嬷没经得起试探?”虽然带了几分疑问,林初月心中却有了答案。周宵淡淡嗯了一声,继续道:“我让她出府了。”林初月这下是真的有些诧异,她问道:“齐嬷嬷是伺候郎君多年的老人了,郎君舍得?”林初月猜想周宵应该是因着齐雪艳对齐嬷嬷也有了怀疑,估摸着周宵的怀疑和试探也只是关于银子的。水至清则无鱼,哪个得脸的下人没点法子捞油水呢,只要不是贪的过多,这着实算不上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一般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周宵居然就因为这就直接把多年信任的嬷嬷赶出府了,这就让林初月有些惊讶了。周宵沉默了片刻,只是道:“她敢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周宵并不知道齐嬷嬷贪污的具体数目,他也懒得查,单看齐雪艳,一个通房丫鬟,一年的花销都有一千多两,那齐嬷嬷势必是只多不少的。周宵对齐嬷嬷有些情谊,毕竟对方在他跟前伺候十几年了。但主就是主,仆就是仆,齐嬷嬷敢算计他,仗着他的信任越了那条线,这让周宵不能忍受,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受下人的欺骗。这点情谊,他给的出去,自然也收的回来。林初月看着周宵的眼神有些许的复杂,她叹道:“是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应该料到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嗯。”听着周宵的声音有些迷糊,林初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时辰不早了,睡吧。”周宵刚刚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可真躺在床上他又没了睡意。他的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林初月问他的那句“怎的这时候过来了”?他那时候其实是被问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在齐嬷嬷门口听到她那番不着四六的话,他是生气的,不知怎的,下意识就到了她这里。他这才随意用齐氏做了借口。可此刻周宵觉得自己没有来错,在林初月这里,他心中的怒气很快就平息了,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周宵猜想,可能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是唯一和他由青丝到白发,生同衾死同穴的的妻子,是他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周宵回想着他十九年以来的生活,他没有母亲,母妃有自己的亲生儿子,父王子女众多。虽然父王母妃也关心他,但在他们心里,自己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他的生活物质有余,情感不足。而他的妻子给了他同样的重视,他在他的妻子这里能够得到足够的重视,这份重视让他心中的情绪慢慢减轻消失。 要告诉郎君吗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齐嬷嬷和齐雪艳母女俩就被送出府去了。用过早膳,林初月把要去上值的周宵送出去。林初月刚坐下,就见小满进来了,她说道,“大娘子,赵嬷嬷在院子里候着,想要求见大娘子。”站在院子里的赵嬷嬷心中满是后悔与害怕。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出大娘子这般厉害,鬼迷心窍想和齐嬷嬷一起为难大娘子。害怕的是自己会步齐嬷嬷的后尘,怕大娘子解决了齐嬷嬷,下一个就拿自己开刀。≈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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