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沈千帆的面颊。他越发怒气上涌,只觉得脸上额头一股热气,脖子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
“疯了!”沈千帆气得口齿不清,嘟囔念叨着,“你——!你、你——好!”
沈千帆透不过气。他脖子之上烫得通红,身上又发冷。后背出了一层细密地汗,胸口里空落落地,像是跑了一段万米长征,抖得站不住。
沈睿还在哭,用手去推他。
沈千帆渐渐觉得抵不住沈睿那小小的手劲儿,只能蹒跚地往床边走。两只脚互相踩着勘堪走到床边,一下没站稳跪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咚——”一声。幸好手里的沈睿落在了床垫上,哇哇地哭着往另一边爬过去,躲在枕头后面哭。
这下沈千帆彻底脱了力,手也举不起来,靠在床沿边喘着气,嘴里颠来倒去地反复,“好、好——怎么能、这怎么——好、好——”
他一连说了十几个好,又听见外面陆鸣的声音。
“老师。沈睿还小,怕他爬窗子出什么意外。房间的窗户先关上了。”
陆鸣的声音平淡又自然,依然是为他、为沈睿着想的模样,“老师,你们好好休息吧。”
“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沈千帆惊鱼一样直挺挺地从地板上又跳起来,直手直脚的僵着脖子走去窗边——窗户果然封上了。他这才发现,这房子的窗户上还带着锁扣,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锁上的,不管他怎么用力去推都纹丝不动。
他又狠狠地砸了两下窗户,纹丝不动。只有沈睿刚弱下去的哭声被他砸窗的动静又吸引得高亢起来。
放在平时,沈千帆一定早就扑过去抱着他哄了——不对,不是他,是梦萍。
梦萍在的时候,沈睿向来笑嘻嘻的,从来不哭。
有时候他突发奇想要陪儿子玩,沈睿扭两下屁股,梦萍就知道是要换尿布了。那时候他不会,是梦萍笑着把他手里的尿布抢过去,一边换一边笑他,‘你这当老师的,也有一天要我教你的时候,沈老师。’
记忆里笑着的梦萍又跟那天电脑里传出来的声音裹缠在一起。
沈千帆“咚咚”地用头撞着玻璃窗,眼睛模糊地哑声喊梦萍的名字。他的脸印在玻璃窗上,模糊破碎不堪,映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尤为可笑。
手垂在身侧哆哆嗦嗦,几次握拳,都攥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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