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喜欢呢?泠懿原以为这个词很简单,但却发现自己逐渐搞不懂了。毫无疑问她喜欢姐姐也爱着姐姐,但她喜欢“姐姐”吗?她爱着“姐姐”吗?她们之间这种复杂的感情究极该怎么形容呢?
“凌霄!”,泠懿边抱歉边推开前面人,跑下楼梯,在扶手电梯的末端拦下了凌霄。
凌霄有点惊讶,其实她对于今天有点失落,虽然两人不言语地行走也让她很开心,毕竟,只要是能和泠懿独处她就已经很满意了。但她能明显地感到泠懿今天在刻意地排斥她,她认为这可能是自己太热情了。刚与泠懿分离,她只好庆幸自己还没展露那抹失落,看到泠懿跑下来后稍有些汗涔涔的,立在一旁抿着唇,凌霄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失落,下意识地牵起泠懿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话,可以陪我散散步吗?”
“当然可以。”
上扶梯时泠懿就装作无意地脱开凌霄的手。两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城市中,路边的宵夜摊都已经摆出桌子了,祝酒声、碰杯声、外乡的方言夹杂在路边那汽车驶过的声中。少女们就这样走着走着,等待着谁先开口。
“你喜欢女生吗?”
凌霄侧过头,察觉到目光,主动打破沉默的泠懿也没有不好意思,一样侧过头来相视。
“嗯。”
“为什么?”
“嗯那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了。”
“没事,我有很多时间。”
“嗯,好吧。”
凌霄看着那深色的瞳,那让她信任的人,她酝酿起述说这个她未曾对她人述说过的往事:
“我出生于潮汕地区。我的成绩并不好,但也还算是快乐吧。我有一个玩的很好的青梅竹马。我们逃课到天台上谈论着未来、夜晚一起在屋顶看星星、在河边一起晃荡着脚吃西瓜。我原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我跑步——但这一开始只是一场意外。
“凌霄?”
“嗯?”
“没事。”
我注意到她并不对劲,倚靠在我臂膀上的她把衣角捏得满是褶皱。面前的芦苇荡随着微风拂过轻轻地摇动着,江面也随着轻轻摆动泛起浮躁的涟漪。天色深沉,见不到什么云,只是昏暗的天空。不远处的江面上马达的声音渐渐远去,破旧的摆渡船发出着嘶鸣将一个个同样行将就木的旅客送往对岸。小镇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有出息点的就高中甚至初中都没读完就去花城打工,或者说早早地就结婚生子步入家庭。反正人总归也就这三样了吧,结婚、生子、去世,轻易就能望到头。我们就在这样的一个平常的小镇上
“怎么了?”
“没事。”
我抱着她的肩膀,给她提供一点我的体温。怀里的她头发被风吹乱了,表情一脸淡漠,这可一点都不像她。她总是积极的、乐观的,甚至可以说快乐的有点神经质了。所以她也没有交到几个交往时间超过一个月的男朋友,她长得很普通但人却有点乐天到神经质,大概就是如此吧。我们总是喜欢这样给别人贴标签的。她的表情是这么的默然而毫无变化,眼皮隔好久才眨一下,就像是一具死尸。
“连我都不能说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她突然笑了笑,抬起头看着我,眼里饱噙着泪水“也就是我被人强奸了。”
我把那个男的追了五公里,把他打到送进了icu。
我再也没有什么男朋友了,也没有人敢接近我。与此同时,我发现我居然在跑步上有些天赋,甚至不只是有些。
后来,我就来到了花城、来到了花城中学——因为我的跑步天赋。”
一开始凌霄回忆述说的还有些生疏,但泠懿偶尔却恰到好处的提问让凌霄的回忆开始清晰。只是那少女的哽噎声却让泠懿沉默。
“凌霄,你说,朋友之间牵手正常吗?”
“正常吧,你在我们班不就经常看到了吗?”
泠懿主动牵上凌霄的手,”这样会让你感觉好点吗?“
“啊,嗯”喜欢的人突然主动牵上自己的手,这不禁让凌霄高兴得有点手足无措。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暴露过脆弱建立起的关系更稳固、更能支撑彼此。你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嗯”
“很抱歉我现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我其实不是很会安慰人。嗯,我意思是真诚地安慰人,我也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我也许能做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吧,我很乐意这样。我其实没有什么朋友,起码我认为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而你在我心中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是那为数不多其中很重要的一个。”
“嗯”凌霄终归是听出了那弦外之音。两人都不是傻子。于是少女的抽噎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剧烈。
“对不起”,泠懿紧紧抱住凌霄。昏暗的灯光下,凌霄却清楚地看见,那梦中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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