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主编,我在反省了。但是啊,我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被扣得差不多了,实在抱歉……”
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揉揉我的发顶,拉住我的胳膊让我起来。
“好吧,说得这么可怜,这次暂且就放过你。”
我窃喜道。只是略微卖了点惨,很轻易就被原谅了呢,真好骗啊主编。
到了午饭时间,我蹲在微波炉边加热我那可怜的便当盒。今天依然只有一份饭团可以就吃纳豆,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没办法,谁让我是个不会做饭的倒霉单身汉。主编好像很会做饭的样子,他经常带好吃的饭过来。
“主编,我想吃你带的饺子!”
我不客气地凑过去说。一般来说,主编不会太在意我的要求,夹起吃的直接丢进我的饭盒里。
“好啦给你给你。”
不过,我倒是经常得寸进尺。我咬着刚刚到手的饺子,眼睛紧紧盯着主编的饭盒。
“主编,我要吃那个……嗯,咖喱!咖喱饭可以分我一口吗?哦,还有天妇罗,我可以吃一口吗?”
“臭小子你不是自己带了饭吗。”
“主编做的饭更好吃嘿嘿,”
“行吧都给你都给你……”
“主编果然最棒了!”
“哎呀你这个小子,至少要用敬语吧……”
吃饱喝足,我站在门口吹风。报社不起眼的大门对着外面的街道敞开,我观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思索下一篇新闻稿的素材。正当这时,有个黑风衣的高大男人迎面走过来。我打算目送他路过报社,没想到他忽然在门口停了下来。
“是这个地址没错啊……城户,这是你们主编吗?”
“什么?”
看他样子不像个好人,我内心不禁开始慌张了。该死,主编不会欠了什么高利贷,这个人其实是债主吧,特意上门要债来了?我灵机一动,赶紧堵住大门说。
“我们这里没有叫城户的主编,你搞错了吧。”
“没错,”男人说,“我来找城户真司,他有东西没还给我。”
我傻眼了。怎么可能啊,真是找主编要债的啊?我惊慌失措地甩上门,朝屋里给主编通风报信。
“喂……主编快跑啊!有坏人来了!”
话音未落,那个男人猛然拽住我,踩在门槛上企图越过我进屋。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一边揪住他的衣领一边大喊“有抢劫犯——”。声音还没被街上的人听见,那个男的就把我丢进屋里,自己跟着走上来。主编听见动静冲出来,用力把我们拉开。我紧张地窜到主编身边去寻求保护。没想到他一开口不是关心我,而是询问对方。
“莲,你来干什么?”
“主编,我都被他揪起来了啊喂……”
我试图插嘴结果又被推开,简直欲哭无泪。
“我的钥匙落在你那了。”男人朝他伸出手。
“怎么搞的,丢三落四的真不像你啊。”
主编埋怨着,从包里掏出钥匙。
“嗯。”
男人从他手里拿过钥匙。他们只是碰了一下手就立刻分开,好像避嫌似的。
喂喂喂,有什么好避嫌的,都是大男人。我不禁腹诽道,再说了,既然不是债主,说清楚就好了,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新酱。”
主编叫到我的名字,我立即立正答应道。
“在!”
“这位是秋山先生,他其实是……其实是我的爱人。”
“哦原来如此……啊?啥!主编你刚才说的是……”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面对主编坚定的眼神,我大受震撼。哦哦想起来了,这个看起来酷酷的像坏人一样的大叔,他不就是主编屏幕上照片里的那个男的?所以照片上另外一个可爱的金发男生其实是主编……确实好可爱啊,要是我和眼前的大叔一般年纪我也会喜欢主编的。
“可他是男的……啊主编你原来……居然是……”我还是不敢相信,“能再说一次吗?”
主编生气地叉着腰,又要揪我的耳朵了。
“臭小子!那种害臊话非要我再讲一遍吗?”
我赶紧低下头求饶,跑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错了主编再饶过我一次吧……”
主编无奈地叹了口气,和男人对视一眼,我八卦的劲头立刻燃来了。
“说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主编仔细想了想,说。
“我们认识多久了……好像是平成十四年?”
“哎,平成……平成十四年?平成十五年我才出生呢,”
那一年,我的父母正陷入轰轰烈烈的恋爱,之后没日没夜地做爱,最后……嗯,最后就生下了现在的我。但父母离异弃养我之后,我已经到法定成年的年纪了,又一事无成,那点微薄的救济金根本没法生存吧?竟然还做梦去东京当着名记者,现实中只能一个人缩在苍蝇巷子里和老鼠们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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