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便是再厉害也护不住牧瑜。
瞧见钟有道面色变了,牧瑜才换换松开了手,挣扎着从钟有道背上跳了下面,几步到了时肃跟前,夺过时肃手里茶杯,朝着钟有道便丢去。
“爷今天且饶了你这一回,狗东西。”
钟有道得了空气,倒不似常人一般大口喘气,而是瞧着牧瑜一言不发,只是心里想着“瑜郎到底是个心软的,舍不得真杀。”
刚刚坐下歇息的牧瑜,听见他的声音,抬手就又砸过去个杯子。
“狗东西你给爷滚。”
一旁的时肃,看着他怒不可斥的模样,好笑的摇了摇扇子,又倒了杯茶,美滋滋的品着。
牧瑜骂完,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嘴贱的时肃,瞪了过来。
“你来做甚?你时家是少了你茶吃,见天地跑我这儿来。”牧瑜抬手就又夺过时肃手里的茶盏,气凶凶的放在桌子上。
“诶你倒是猜对了~”时肃见他忘了方才的打趣,便顺着他的话应道。
“好郎君收留收留我罢,昨个家父也不晓得着了神子魔了去,一下子招了十来法师,那一个个好似活神仙,吃的,用的,都先紧着他们,便是我这亲子,也喝不上好茶来,这才到瑜郎这儿来,讨两口尝尝。”时肃说着,手便又摸上了茶,端了过来,小口品着,就好似从未喝过这般好的茶来。
牧瑜听了他的话,不由思索起来,倒是没太注意时肃的动作。
法师,这种装神弄鬼的,要搁着往日,牧瑜便是十万个不信,可想想自醒了所闻,钟有道心声言言,非常识可解。
诺世间真有神事,哪儿恐怕也就法师这档子人最了解不过了。
牧瑜起了心思,与时肃请的法师好生谈谈,可这如何谈是好,牧瑜一时还未定下。
这事儿,到底是个怪的,读心一事,听着神,却最叫人防备,毕竟人心隔肚皮,哪儿有人愿意叫旁人听去心里所想。
牧瑜扫了钟有道一眼,就听见一句“时肃这人,当真没眼力劲,家里没了茶,又不是没了水,左右渴不着,出来做甚,扮着可怜样儿,讨人怜惜?他倒是会博人眼球,一来就叫瑜郎分了心神去。”
牧瑜不由再瞪了钟有道一眼,这个狗东西,面上毫无表情,装的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心里编排的倒是多。
牧瑜又不是个傻的,起初气的昏了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时肃一来便惹自己生气,不过是劝架罢了,钟有道这厮好不领情,当真是良心叫狗吃了。
面上一个,心里一个,好生虚假。
也不知自己是只能听见他一人的心声,还是旁人的都能听见。
牧瑜环顾一周,垂头思索。
常言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钟有道这大将军之子,尚且心口不一,更何况那些当官的人呢?
家父为丞相,平日来往多是朝中重臣,所论无一不是机密,自己会读心的事要是叫法师知道了,难免他不会外传,诺是知道的人多了,自己怕是也离死不远了去。
牧瑜坐下,抿了口茶。
“好瑜郎,你怎生四处顾望,也不好奇那法师有何本领,我可等着你问呢。”时肃拿扇子敲了敲牧瑜的肩膀。
唤回了牧瑜的神来。
牧瑜看他一眼,与他对视,瞧着时肃扇了扇扇子,只望着自己笑,耳边却没有时肃的声音。
牧瑜只觉豁然开朗,心中云雾飘散。
时肃有个毛病,心里一憋着坏就会两眼笑弯,直勾勾的看着你,扇子扮遮了面的忽扇,叫人只顾上他那狐妖般勾人的样貌,忽视他的话音,被他作弄。
现在时肃便是这个表情,却听不见他的一丝心声,回想起来,满屋的丫鬟婆子,刚刚闹的那般开来,也没听见一句抱怨的话,就是不对。
自己这是只能听见钟有道的心声。
牧瑜想的,发起了征,时肃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也不见他双目回神。
“怎的,小师傅,叫法师勾了魂去了。”说罢,时肃用扇柄敲了敲牧瑜。
牧瑜这才回过神来,瞧了眼满屋的丫鬟婆子,以及立在哪儿和木头桩子板的钟有道。
抬手挥了挥袖道:“我与时兄有些事儿要唠,你们到外头伺候去罢,狗东”话音一顿,又继续说道“钟有道,我这用不着你来看着施善心,且快回去。”
“可我应了夫人的话。要照看你。”钟有道回道。
虎眼撇了下时肃。
牧瑜正要开口再次催促就又听见钟有道的声音。
“时肃这吊儿郎当的,坐没坐行,站无站行,瑜郎堂堂丞相之子,上有光禄寺卿兄长,下有文武双全的幼弟,多半便是因跟着时肃这厮,学了那玩鸡斗狗的乐趣里头去了。现还说悄悄话,怕是又要带坏瑜郎。”
牧瑜嗔目看去,钟有道双唇微抿,唇角向下,双目微瞪,俨然一份赌气的模样。
叫牧瑜看了气急,这厮当真好不要脸,明儿面上抢自己彩头便罢了,就是心里还一个劲的拿自己与兄长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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