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并非所得,所想即真所求。”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让人听不懂,但这幅画却真是神迹。周太安骨子里是个商人,当下就决定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这画买过来带回北平,只需编几个离奇故事再倒手准能卖个好价钱。谁知主持却说庙里的一草一木都沾了佛性不能再入世,而这画更是不能落到俗人手里,恐会生了大祸,不管周太安出多少钱如何劝说都不可能把画交给他。
这画最后周太安是如何得到的不好说,只知洪水退去后周太安平安的回了周家,过了没一个月那山上的寺庙就莫名起了大火,后来这画就到了周太安手中。得了手他却又改了主意,不打算买了,而是挂在自己房中很是爱惜,见过这画的人不算多,周太安一个,周老太太一个,钱管家一个,剩下的周家人就连周太安屋里挂着这幅画的事都不知晓。钱管家知道这画也是因为某一天夜里周太安对着那画端看了一夜,但不知从中看到什么,第二天就吩咐钱管家把画封上收好,再不面世。周熠停住了脚步打量那副观音图,画中人物画得栩栩如生,此刻却都深陷阿鼻地狱,人长出畜生的爪牙互相厮杀叫喊,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人人都是恶鬼。观音大士从天而降,冷眼打量这地狱图景,挥一挥手便把一切都清空了。
丁小伟叫了周熠半天,周熠才回过神,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画的缘由钱管家和他说过,周太安后来寻人去细细打听了这画。这画原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少年画家所着,但那画家却有一个怪癖,他的画从不卖,只挂在家里邀请有缘人来欣赏。这副观音图是他闭关两个月后所画,可惜这画画完那画家就疯了,一把火烧了家里所有的画,后流落街头不知所踪。这画是他唯一保存下来的画,几经转手到了寺庙吃香火,后又到了周太安手中。丁小伟见周熠慌张的样子就想起了上次周谨行也看着那幅画出神了半天,他关心的拉了下着周熠的袖子问:“你没事吧?”谁知周熠竟然退了半步抚了抚他刚拉过袖子的地方,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丁小伟只觉得周家这帮人里除了周谨行没一个正常的,下定了决心不再与任何人来往。
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把周家院子里需要修缮的地方都记录好,把事情都敲定好周熠才问:“那幅画,你去库房里看过了吗?”钱管家低声答:“昨夜儿里去库房看了,确实不见了,这画只可能是老太爷给八姨太的。”周熠不做声,钱管家又说:“看来老太爷是真心疼爱八姨太,连那么珍爱的画都送给他了。”周熠听了这话讥笑一声转而继续问道:“令牌钥匙找到了吗?”钱管家面露难色道:“这几天咱们虽说是借着修院子的名各院都看了,但那东西本就不大,如果是贴身藏着,除非人赃俱获,不然没得找。”周熠面无表情的说:“老太爷和你说管内事的令牌丢了,我倒觉得不见得是真的丢了,那东西比他的命都宝贵,他怎会不收好?再说,那令牌现在周谨行一块,周太安一块,别人就算偷去除了典当个物件的钱,没别的用。周太安把令牌丢了的消息放出来,只怕最急的人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咱们,而是周谨行。万一哪天周太安真的撒手人寰,管家令牌凑不齐,周谨行也不是名正言顺,再万一那丢了的一半落到别人手中,周谨行可就真头疼了。”周熠说这话时露出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持重,钱管家是看着周熠长大的,他也觉得这几年周熠的性子愈发古怪,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根本没人能猜得出。钱管家猜不透周熠的心思只能试探性的问:“那少爷,这事你看怎么办?”周熠坐下随手打开一本桌上的书回答:“把这消息放出去,寻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周宗贤的爹,周宗贤不上心,他爹依然对当家人的位置野心勃勃,他自会督促周宗贤寻找,多一个人找总是好的。另外,我疑心令牌是被周太安藏起来了,很大概率就藏在丁小伟的院子里,你多留心那院子吧。”周熠说完就开始低头看书,钱管家应了后便离开了。
那画中的景象在周熠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几次三番的想静下心来也没法集中精力看书索性作罢,他躺下身闭眼想入睡,眼前竟又出现观音冷眼瞧着世间万物的样子,又过了会儿,那观音菩萨的脸竟与丁小伟的脸重合了,还带着真心的笑脸。
一转眼丁小伟嫁进周家已经快三个月了,他本就是个潇洒的性子,在周家被圈了这么多日子,是再也待不住了。周谨行去了南边查账没回来,丁小伟只觉得偌大的周家这么多人,却连一个能和自己说说话的都没有。但好在周宗贤这段时间也没露面,没人找他麻烦。虽然快入秋但晚上还是热的很,丁小伟热的睡不着,便来到院子里乘凉,他抬头望去没见到月亮,只看到院子四四方方的天,突然觉得自己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他再也忍不住,推开院门,只想能逃一会就是一会。丁小伟没怎么出过自己的院子,就算出来有什么事也是丫头领着他走。他自己一个人迷迷糊糊走着,一转眼就来到了他经常和周谨行私会的那间小房子。房里黑漆漆的没点灯和烛火,丁小伟本想着进屋里呆一会,又怕被人看到暴露了这地方,索性就倚在院门口往里看了一会。屋里周谨行温柔的对他笑好像还是昨天的场景,可一转眼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他不知道周谨行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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