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宛如落下的白霜,而对方一身白衣更像是融入了这一片泠泠的月色中。郁尧瞬间睁大了眼睛。圣子怎么来了?大晚上来找男主幽会?郁尧马上打起精神,严阵以待。蔺玄泽语气冷淡,皱眉道:“何事?”他并未靠近,只是远远站着,话里话外的冷漠和疏离展现的淋漓尽致。“自然是为了法会之事。”白漪轻笑道,然后抬着一双潋滟的杏眼望着蔺玄泽,其中饱含的深情连旁观者视角的郁尧的小心脏都狠狠地跳了一下。圣子果然不愧是修真界诸多男修女修心中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尤其是这深情一望,修真界哪个修士能把持得住,男主真的艳福不浅。不过有人能。郁尧看蔺玄泽动都没动,白漪那番话和那般深情,都像是说给了聋子听,做给了瞎子看,摆明了不给白漪面子。白漪看了眼蔺玄泽手上抱着的小白猫,微微一笑:“没想到剑尊还有这等兴致,倒是让白漪好生意外。”很快他便将视线移开,继续道:“此次斗法盛会站至最后一人,将会和白漪结为道侣,来日同掌清水教,而且还有水泽清经拱手相赠,这是连碧烬山都觊觎的秘宝,白漪却能交由剑尊,难道剑尊你就毫不动心?”蔺玄泽却淡淡开口:“碧烬山之流,沧剑山不会不管,但不是为了清水教。”“至于水泽清经,本尊自当以身断天劫,何须这般投机取巧借助外物。”白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也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转言道:“不过白漪此次前来,还有一事告知剑尊。”“清水教位于碧波湖中,湖连江海,对那妖域梦鲸海异状的感知也非寻常势力能及”“近日梦鲸海多有异动,怕是妖王已经苏醒,剑尊还须多加小心。”话里话外满是关切之色。白漪说完长袖轻轻一挥,石桌前摆出了一副精致的玉白茶具。“白漪说了那么多,剑尊可愿赏脸,以茶代酒,同白漪喝一杯?”他笑容温和而无害,语气清润干净如闻仙乐,令人神清目明。不少这才偷偷摸摸跑过来蹲在门口悄悄偷听的沧剑山弟子已经红了脸。郁尧挣扎了一下,从蔺玄泽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了石桌上。他姿态优雅地走了几步,然后装作没站稳不小心摔了一跤,在桌上打了个滚,刚好把蔺玄泽面前的茶杯给打翻。郁尧还没来得及看到效果,滚了一圈从桌上爬起来,就见到圣子一双美目睁大写满震惊,只是还保持着那副不染尘俗的仙气。他回头一看,先是见到蔺玄泽一身白衣清绝出尘,然后就看到了对方白衣上碍眼的一滩微黄的茶渍。偏偏好死不死,泼到了对方两腿之间。
郁尧现在压根不敢抬头看蔺玄泽的眼睛。下一秒,郁尧就感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耳边传来一道不辨喜怒的声音。“圣子自便,恕不远送。”作者有话说:剑尊:我就静静看你演。元宵节快乐,记得吃汤圆。 表里不一郁尧就这样稀里糊涂得被蔺玄泽带回了屋。尤其是对方现在一个字都没说,更让他猜不透对方的想法。见蔺玄泽把他放在蒲团上后一个人走进了里间更衣,郁尧心道机会来了,马上跳上了桌子,两只脚扒住窗户看,用力推了一下。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才推开了一道小缝,不过足够他钻出去了。郁尧立刻灵巧地攀上了窗,从窗上翻了出去。雪白色的小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郁尧感受着铺面而来的夜风,真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自由的感觉。而在他刚跑出去不久,蔺玄泽就披着外衣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盯着半开的窗户沉思了一会,细长的眸子里一片平静,也没有去追的打算。缘之一事不可强求。白漪早就出了院子,站在高墙下阴影中,雪色的轻纱遮住了半张脸,却能看见一双略显冷淡的眸子,宛如上好的琉璃。通身寂冷如雪的气质,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圣子方才为何不告知剑尊我们从梦鲸海中察觉到了一道更为强大的妖气?”一名侍女表情疑惑。方才圣子同剑尊谈话时,他们正守在院子外,二人交谈的内容自然也听到了一二。白漪闻言挑眉,语气一片疏离:“我为何要告诉他?”若他的感知并未出错,那道妖气的主人将是比梦鲸海的妖王更为强大的存在。只是妖域何其浩瀚,尤其梦鲸海,更是五大妖域中最为广袤的之地,那道隐匿起来的气息也只是让他在某个瞬间感知到。既然如此,他完全可以当做对此一无所知,更没那种多余的好心去提醒旁人。这名侍女像是深知白漪的脾性,面色不变:“圣子大人,既然剑尊不接受我们的提议,不如回清水教另做打算,更何况您身上还带着水泽清经,此地不宜久留。”白漪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厌烦。“清水教正因为敌不过魔尊郁尧,才会想出这种迂回的法子来攀附旁人,既然在清水教也并不安全,那么我在陵元城还是清水教,又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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