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安室透转身出了地下室去找药和水
赤井秀一这才从波本的只言片语中发觉,鹿也春名身上的痕迹,原来还有琴酒的一份功劳
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是轮奸吧?还是车轮制的
知道地下室没有监控,赤井秀一有些破防似的重重抹了一把脸,他看着床上不停发抖,抱紧自己的鹿也春名,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人
在fbi学的那些心理学,面对受到如此严重心理创伤的少年,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他自顾自安排的那些保护措施,真的还来得及吗?鹿也春名还会接受吗?
他有些不敢想鹿也春名的答案,只能沉下心来专注眼前的事情
赤井秀一试图把鹿也春名从被子里扒出来,把被汗浸透的床单被褥换一下
可鹿也春名紧紧的抓着被子不放,赤井秀一竟然无法在不伤到少年的情况下把他弄出来,站在床边上颇有些束手无策
安室透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傻站在原地就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懒得在这时候跟他去争一时之长短,态度恶劣的挤开堵在床头的莱伊,半抱起鹿也春名试图喂药
可鹿也春名现在下意识的排斥一切进嘴的东西,牙关紧咬什么都喂不进去,水撒得床上到处都是,湿成一片,根本分不清床上到底哪里是汗渍哪里是水渍
鹿也春名在安室透的怀里睡不安稳,他下意识的扭动着试图逃离危险的地方,身体的关节却因为高烧疼痛非常,每动一下都只能让他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安室透心乱如麻,他咬了咬牙定神,看着痛苦不堪的鹿也春名,心像破开一个大洞,不住的流血溃烂,无法愈合
他摸了摸鹿也春名被汗浸透的发丝,触手冰凉,心知再这样下去病情会更严重,还会导致脱水
不能送鹿也春名去医院,必须要出去买注射剂
安室透不放心把鹿也春名交给莱伊,可他此刻别无选择
“照顾好他,死在你我手上会很麻烦”
丢下一句威胁,安室透开车出了别墅区,油门踩到最大,油门的轰鸣让他的痛苦不再太过吵闹
似乎是因为恶心人的气息少了一个,鹿也春名久违的梦到了早逝的母亲
他的母亲离开的太早,在梦里连面容都是模糊的,但是还是像他记忆中一样令他安宁,母亲的手柔软又温柔的落在他的头上,温声的安抚着他
“春名,别怕”
鹿也春名被妈妈摸得很想哭,他躺在母亲的腿上,攥着她洁白的裙摆祈求
“妈妈,我很想你,带我走好吗?”
“唉……春名,唉……还不到时候”
他听到母亲的嗓音温柔如初,一声声的叹息着,哄劝着她的孩子
不知为何,鹿也春名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哽咽着:“可是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啊妈妈,活着真的好辛苦”
母亲没再回话了,她只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鹿也春名,在梦中给了他一丝慰藉
鹿也春名睡着了
或者说他晕厥了
赤井秀一只看到了鹿也春名紧缩在一起,在高烧之下说着胡话,一会儿哭着呼唤妈妈,一会儿喃喃的说着带我走,好辛苦,还没等他做什么,鹿也春名就像断电似的瘫软在被子里,对外界毫无反应了
赤井秀一被吓了一跳,连忙凑过去摸了摸脉搏,感受着手下微弱的起伏,勉强松了口气
趁这个机会把鹿也春名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简单的擦洗后换了一身睡衣,又把脏掉的床单被罩换了下来,从没这么细致的照顾过别人的fbi,一套流程下来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接下来,就只能等波本买药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鹿也春名的求生意志很微弱……
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又去拿了一个湿毛巾拧干,放在了鹿也春名滚烫的额头上
安室透正在返程的途中,犹豫再三,还是给诸伏景光去了一通电话,简单的讲了讲前因后果
电话的另一端只有无尽的沉默
良久,安室透才听到景光的声音,低哑的嗓音中透露着警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像是说给降谷零,又像是说给自己
“不要因为愧疚而爱上他”
白色的马自达中,金发深肤的男人平静的面孔轰然破碎,泪水汹涌得让他看不清前路,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擦掉眼泪若无其事得走下去
再没有人作声,那通电话在降谷零回到别墅,重新变回安室透后才挂断
远方执行任务的友人,默默地分担了他的罪恶
这条负罪的路上他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是安室透最大的幸运
鹿也春名被困在光怪陆离的梦里,上一秒还在阳光灿烂的草坪上与小动物嬉戏,下一秒就在阴云密布的天气里被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追赶
他拼命的跑着,胸口沉甸甸的,剧烈运动让他的呼吸像一台破旧的风箱,喉咙里都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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