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真到那种时候,我养你就是。”话音落下的瞬间, 无数攻击已铺天盖地向姜允袭去。“杀了他!”“快动手,绝不能让他逃了!”“大魔头姜陨未死,近来魔神屠戮定是他带魔修所为!”“为了灵域的平安, 跟他拼了!”“……”在无数义愤填膺的怒吼中,还夹杂着许多呵斥和指责,矛头直指赵宿。“长琉君, 你身为玉诀宗宗主之子,确定要和这大魔头一起, 与我们整个灵域为敌?”“你忘了数年前, 自己在刹天宗曾遭遇过什么吗?当年还是你动手杀了魔头, 如今怎么能助纣为虐?”“长琉君, 你最好考虑清楚, 若是执意如此,灵域可就容不下你了, 还有玉诀宗……”赵宿背脊挺拔,目光不卑不亢却无比坚定,开口道:“此事与玉诀宗无关, 乃我个人所为,当年刹天宗一事有些误会,连我也被蒙在鼓里,我知道或许没人信,但姜允并非诸位想象的那么十恶不赦, 他入魔是遭人陷害, 此次魔神一事,更是与他没有半点关联……”当下便有修士言语讽刺道:“没有关联?赵宿, 恕我直言,你都背叛灵域跟魔头沆瀣一气了, 以为我们还会信你说的?”“就是,你跟这魔头分明是一路的,当然要帮着他说话。”“……”第一批率先冲上前的修士已经被姜允跟赵宿联手击飞。二人皆是化神期,虽然身上旧伤未愈,但并没什么大碍,远远不是周遭这些修士能抗衡的,除非他们请出各门派镇派的前辈。但眼下显然也没时间让他们去请,既是老前辈,想必都闭关多年,寻常小事根本请不动他们。眼见一时奈何不了姜允二人,众修士又将目光转向玉诀宗和长宁门。“苏前辈,赵宿既是玉诀宗弟子,又是你儿子,你是不是该说两句?”“对啊,你们玉诀宗的人怎么都愣着不动?宗内出了这点叛徒,你们不是该依门规,赶紧上去清理门户吗?”“枉你们还是第一仙门,就是这么为灵域做表率的吗?”“还有陆长老,你方才帮着这魔头,与我们的人动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要维护这大魔头不成?”“此事不说清楚,你们长宁门的人也别走了。我们现在怀疑,魔神拜访长宁门根本就是你们自导自演,为的是掩饰身份,不然为何先前被魔神拜访过的无花楼和天瞳宗都惨遭灭门,你们长宁门却安然无恙?魔神单单放过你们,必然是有原因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来还没想到这层的修士经此提醒,纷纷了然点头,道着“原来如此。”似乎长宁门是魔神帮凶一事,已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广场上,从始至终未参与讨论的苏宛、陆思远等人听着众人言论,表情各不相同,眼神却都复杂之极。他们都没想到姜允会是大魔头姜陨,那个早在四年前就被赵宿杀死的姜陨。苏菀没想到,赵笺云没想到,陆思远更没想到。一切只发生在瞬间,他们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得迅速做出决定。是站在姜允那边,与整个灵域为敌,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立刻杀了姜允。苏菀看了眼姜允,原本因他救笺云而起的感激之情消失殆尽,眼底只剩一片冰冷的寒意。她是恨姜允的,若不是他,宿儿怎么会失踪,怎么会受那么多苦。但她也是不解的,不解赵宿明明受尽魔头折磨,为何还执意与对方站在一起。难不成直至今日,宿儿还在被这大魔头蒙骗?她是万万不能让自己儿子被魔头诓骗,与整个灵域为敌的。思及此,苏菀向前几步,远远朝赵宿伸出手,语气不容拒绝道:“宿儿,过来。”赵宿对上苏宛强硬且带着祈求的视线,表情微微变化,他能感觉到,他娘不仅是在命令他,也是在哀求他,她希望自己能够走过去。可饶是如此,赵宿脚步依然没有半点挪动的迹象。“娘,对不起。”他声音低道。苏菀很不理解:“你到底怎么了?他可是刹天宗宗主,那个四年前被你手刃的大魔头,你不是恨他入骨吗?为何今日要如此维护他?他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吗?”“不是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赵宿根本没时间解释太多,“当年他其实没真正伤害过我,比起这个,反倒是暗中帮我的更多,我也是误会了他,当时才会动手,我……其实这些年一直很后悔伤了他,若能重来一次,我定不会……”苏菀一声呵斥,打断了赵宿的话:“我看你简直是魔怔了,这么荒谬的话也说得出来。”她话落又转向其他修士:“诸位,依我看,这姜允既是魔修,身上肯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宿儿正是被他控制了,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玉诀宗。”在谁也没预料到的时候,她手猛然伸向姜慕时,欲挟持对方威胁姜允。谁知手还没碰到姜慕时,先有一人将其从原地拉开,并牢牢护在身后。苏菀看着赵笺云,失望道:“云儿,你也要胡来吗?”赵笺云看看姜慕时,又看看姜允,心中百味杂陈,一时说不清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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