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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多幅面孔,每一层都是随时可被舍弃的假面,只有隐藏得最深的身份反映了他们的真实。而黑泽千阳竟然想用那份真实去触碰可笑的阳光,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一旦走错一步,这份真实就会化作最锋利的刀,将他打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一丝不安攥住了killer的心脏,他知道自己被黑泽千阳改变了很多,但多到会担心一个天真想法的这种地步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已经被影响得这么深了吗,那么他要警惕起来吗?
“不如黑泽好听。”他也睁眼望着天花板,把突然出现的想法甩在一边,话语之下依旧是隐晦的劝说。
“是,是,毕竟是阵的姓氏嘛。”
黑泽千阳粲然一笑,不再接他的弦外之音,拉起他的手:“快去洗澡,我想睡觉了!”
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如愿睡觉,他们在浴室里又做了好几场,磨磨蹭蹭地赶在天亮前钻进被窝。
因为昏迷了几天的缘故,黑泽千阳一如既往地被生物钟叫醒,而半宿没睡并且忙了好几天的琴酒则没那么勤奋,在他下床时睁眼看了看,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想着给一夜辛劳的人做点什么吃食。
打开冰箱,里面还剩下一整块的面包,几种蔬菜和一盒鸡蛋,刚好是可以做三明治的食材。
做完填充的馅料,他把面包切好放在盘子里,他腰上还系着围裙就去到了门口的草地。那里客厅的窗台下面放置了几盆花,现在正是半开不开的状态,索性就折了几支下来,准备插在屋里的花瓶中。
回到客厅,已经有人坐在了沙发上。见他进来,诸伏景光抬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不好意思,昨晚吵到你了吗?”
面对着诸伏景光控诉的眼神,黑泽千阳没什么自觉。他觉得自己和琴酒做得不太过分,两个人都不习惯发出声音,应该不算扰民……吧?
他忘了诸伏景光的房间就在主卧的正下方,隔音效果虽然好,但床动来动去的声音还是难以隔绝。
“没有。”依旧是幽怨的眼神。
黑泽千阳被他看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好吧。”他试着转移话题,“早饭我做了一些三明治,吃吗?”
“你会做饭?”诸伏景光问。
黑泽千阳颔首:“还好,能吃得下去。你尝尝就知道了。”
“谢谢。”
他把馅料和蔬菜放在切好的面包上,分别放在了三个盘子里,诸伏景光就帮着他把餐盘端出去放桌子上。
“不用等他吗?”
见黑泽千阳拿起一块三明治,嘴下已经咬了一口,诸伏景光问了一嘴。
“让他多睡一会儿吧。”黑泽千阳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没关系,你也来吃,他不会有意见的。”
诸伏景光于是在黑泽千阳的斜对面落座,拿起三明治。
从卖相上来说,手中的食物已经过关了。微焦的面包,里面夹的是生菜、番茄和用鸡蛋和玉米做的馅料,色彩多样但和谐。一口下去就能吃到极为丰富的口感,应该是在馅料里添加了其它的调料,放大了番茄的酸甜味。
毫无疑问,黑泽千阳对自己的厨艺绝对是自谦的说法,眼前这顿饭远超“能吃得下去”的范畴。
“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好吃。”诸伏景光诚实地回答。
黑泽千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埋头吃饭,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诸伏景光虽然安静吃着早饭,心里却在想着昨天半夜跑到这里来幽会“小情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白兰地身上的伤是否就是那个人造成的?
如果是,那个人是什么身份,敢在代号成员身上动手动脚,白兰地在组织中的定位又是什么。
用身体上位的小白脸,还是有真材实料的人才?
人类本能的八卦和打探情报的职责让他对这些问题挠心挠肺,却不敢多加询问,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一顿饭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两人用相差无几的速度吃完,诸伏景光很有做小弟的自觉,见老大擦完手就连他的盘子也一起端走了。
黑泽千阳见状也没说什么,拿起饭前放在门口柜台上的花束,着手插到楼梯扶手边的花瓶里。
就在他专心致志对付手下的枝叶时,突然感到头上一轻,回头,就见着一只手捧起他披散的长发,挽在手里。
他手肘往后杵了杵:“干嘛?”
琴酒摇摇头不说话,把那些头发收拢到手心里,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只皮筋,另一只手贴着头皮,用手指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他不常打理头发,只能给黑泽千阳扎了个松散的低马尾,也编不出什么花来。
黑泽千阳就在原地站着,嘴角噙着一抹笑,耐心地等待琴酒为他扎好头发。
诸伏景光洗完碗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岁月静好的场景,当然,得排除银发男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露出的凶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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