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性事酣畅淋漓,结束后,王婉躺在柳轻寒怀里,和柳轻寒说了许多话。王婉说,她相信柳轻寒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也能理解柳轻寒的私心,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柳轻寒于她,总像是蒙了一层面纱一般。从最开始的身份瞒着她,到后来将血契的效用瞒着她,告诉她需要在妖界静养,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此处。甚至在剖丹救她之时,明明对他自己的伤害会很大,他却依旧选择瞒着她。她问柳轻寒,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柳轻寒用指尖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耐心地向她解释。但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不用他说,王婉也能猜得着几分。——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柳轻寒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小心翼翼到他不敢去做自己,生怕自己的任何举动会遭到她的拒绝,更怕她会再次离开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往往会更加令人患得患失。柳轻寒说,他的生命可以有很多个一千年,但能与她重逢一次,能与她共枕同眠,已是上天眷顾,他没资格奢求这样的一千年,能够再来一回。他说他为自己的自私道歉,但若是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默默守在她身侧,拼尽全力、竭尽所能。柳轻寒在说话的时候,下半身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蛇尾的模样,王婉有些害怕地想躲,但柳轻寒却说,他只是想要和她再贴近得更多一些。他紧紧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却并不让她难受,只是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用尾端一遍又一遍轻轻扫着她的腿缝。他微凉的鳞片,莫名让人有种想要去温暖的欲望,王婉也同样抱紧了他,用指尖缠绕着他雪白的长发。情动之中,她微微喘息着,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轻寒,我的小蛇,以后的事情,谁也没法说清楚,但在当下,在过去的十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季云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两只妖凑到一桌包饺子。桌面的盖帘上,俨然属于三个人的风格的饺子乱七八糟地堆在一块,其中最难看的,自然要数见山包的。半个时辰里,季云舒和见山已经不知道斗了多少句嘴,整个后厨里,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意味。季云舒将手中的最后一张面皮包完,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日暮时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腹诽师娘和他们那个“尊上”怎么还没来,以至于她一个人和两只妖待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显得及其煎熬。刚刚在心里抱怨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王婉的声音。三个人同时回过头去,只看见王婉和柳轻寒并肩走来。王婉仍旧是和今日早些相同的打扮,只是头顶长发挽得整整齐齐,显然是重新梳理过。柳轻寒迎面走来的时候,白色长发也随着他的步履在风中沉浮,其上光泽流淌,像是倒映着夕阳的水波。见山莫名觉得,尊上的气色好像好了许多。“尊上,您的身体”他关切道。“不必担心,已无大碍了。”柳轻寒回答道。
他的目光在后厨的案几之上扫过,却见最后一张面皮也被闻水捏在手里,转瞬间已包成了饺子。他转向王婉,有些无奈地说道:“只可惜你我来得太迟,这一顿,师姐只怕只有吃的份了。”王婉听出来他着重强调了“来得太迟”这四个字,怎会不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今日他们欢爱结束后,柳轻寒本来还想着要早些过来,是她非缠着他又来了一回,以至于过了饭点,饺子都包完了,他们二人才姗姗来迟。王婉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谁说吃就不算参与了?”柳轻寒无奈摇头:“你说算就算。”季云舒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师娘和这位“尊上”的关系,好像确实不太一般,只是特别在什么地方,她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感觉到师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开心,不似在凌虚宗时那般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这位尊上,好像在跟师娘说话的时候,语气也会不自觉地放柔放缓,与和他们说话时都不相同。“师娘,今日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和我们一起吃饺子?”季云舒问道。她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一定还要和这几只妖一起吃。王婉早就已经辟谷,吃饭对于她来说只会有两种原因,一是真的喜欢吃,二是吃饭的时候,有事情要去做。这一回,是属于后者。她笑了笑,故作神秘回答道:“因为今日,我想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向来只有两个人的云河派,很久都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晚上。闻水甚至在道观前加了两盏灯笼。吃饭的时候,灯笼的橘红色火光摇曳着,将桌上饺子冒出的热气也染成暖融融的颜色。因为柳轻寒和王婉在,见山和季云舒总算是没有再斗嘴,氛围还算是和谐。柳轻寒将一只饺子送入口中,率先放下了筷子。“师姐,该告诉他们你的决策了。”王婉点头,也郑重其事地将筷子放在了碗边。这些年,她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其中不乏也有许多大场面,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在面对眼前这寥寥数人时,她却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如今泉眼开启之事,天下皆知,日后此处,必将成为天下的众矢之的。云河派可守一时,却无法守一世。”王婉目光在闻水和见山身上扫过,又接着道:“我虽可借凌虚宗的名义,暂时维护此处,但如今的正道野心渐起、一人独权,方逸白他我同样无法保证,我能一直和他站在一处。”王婉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垂下了眸,但她仍旧从余光处看见,季云舒脸上惊愕的眼神。“师娘你”桌面下,是柳轻寒默默伸出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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