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没理会他的揶揄,说完话后就发动了传送阵,一眨眼人便不见踪影。苍希知道他去哪……毕竟院子几人约好要开场小会讨论下近期各种事件,而他自己也是要过去的。他慢悠悠地把茶喝完,接着才起身理了理衣袍,随后也发动传送法术,转眼间来到宅邸另一栋屋子里。里头其他所有人都在,苍希到场后,院子里的成员总算是齐了。现场气氛有点微妙,苍希对此不太意外,毕竟院子里的人也就这几位,什么事情传开来不过是分分鐘的事情。在不太像正经开会的氛围中,艾森特用手敲了敲桌子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当然不是要帮苍希,纯粹是对小女生闹彆扭不感兴趣。他看向场唯一的水族人,语气严肃的同时,表情也带了点讽刺。「那些人已经闹到澕京来了,你们的态度还是不要外人插手吗?」苍希耸耸肩,一脸『你这客人比我这主人还上心』的无奈。「针对此事,父王已正式向闇魁和光主提出了合作。毕竟人家两族肩负平衡力流的重大责任,不会像某些种族一样,只会在别人家里闹贼的时候拼命想捞好处。」他看着艾森特,整个人笑得特别和善。「也就是说,这一两天就会拟好所有应对计画,毋须外人替我们费心……当然了,如果火族人喜欢凑热闹硬要进来搭手,倒也不会特别阻止你们。」艾森特脸色变得很臭,用鼻孔哼了一声。「给你们擦屁股然后什么都拿不到?想得美,要焰帝国出手,主犯必须交给我们。」苍希的表情变成了夸张的讶异。「原来如此,由焰帝国亲自惩治主犯来向闇魁示好吗?……也是呢,毕竟最初就是你们放任光明教壮大,才会导致后来他们开始恣意迫害与残杀闇族人……从这方面来说,火族不给闇族一个交代确实说不过去。」艾森特扯了扯嘴角,神情可以说是在不毁损皇子形象的范围内极力表达鄙视。「同样的话我要不要还给你?水族境内没有因光明教徒闹事而流血的闇族人吗?你们又打算给闇魁什么样的交代呢?」……达亚尔听着都摀脸了,感觉开这会简直不忍卒睹。大伙聚在一块是要讨论如何处理问题,结果说到现在那已经不叫互踢皮球,根本是直接上手揭对方的疮疤。伊瑟代表长期保持中立的光族,所以没有加入话题,看上去还在观察其他各族彼此的合作意愿。卡姆则由于殷璃的事从一大早就低气压,满脸写着谁让我开口我就喷他一脸屎。看着这场面,达亚尔无奈地出来当和事佬。「我是觉得嘛…既然闇魁跟光主看着都有意愿协助,如果真能抓到主犯,那交给他们两位定夺就是了。毕竟光明教从头到尾就是针对闇族人,虽然伤害事件中有别族受到牵连,但最后由闇魁负责处理,他族受害者即便不满,应该也不至于无法接受……」达亚尔搔搔脸颊,在自己不那么擅长的政治领域努力做协调。「风族内部光明教势力不算太大,但我哥也很烦他们,交代了让我能帮就帮,啥时需要风族人出力就喊一声……所以璃璃到底怎么了?」他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苍希说的,而后者拢了拢袖子,慢悠悠地开口。「我个人其实无所谓光明教背后的主使落到谁手上,但光明教徒引发流血事件造成的恐慌和愤怒,需要给人民一个交代。如果最后的审判是在澕京举行,那交由闇魁发落倒也没什么不可以。」艾森特眼睛一瞇,语气十分不悦。「照这说法,审判为何不在焰帝国进行?其他数位涉有重罪的光明教高层都在帝国首都,全部一起审还比较乾脆。」苍希笑着望向他,好像看见对手准确掉进了自己挖的洞里。「说到这个,伟大的焰帝国要不要先处理下,你们国内歧视闇族和雷族族裔的事情?这问题已经持续好久了吧?也曾经在多年前闹出巨大惨案。难道不是你们一直忽视这个问题,才会在这短短几年内迅速培养出所谓的光明教来吗?」艾森特的脸色陡然阴沉,屋内甚至拂过一股热浪。「这事火族自会处理。」苍希转过头朝达亚尔耸耸肩。「他是这么说的。」「…………」我问你什么,你又问他什么啊!你拿他的话来回我!?璃璃到底怎么了你有胆就说啊!而且火族的事什么不讲偏偏要提这件,你今天是打算把艾森的雷点给踩爆吗?眾人对几年前发生在火族的惨案都略有所闻,为了不让艾森特烧了整个宅邸导致他们必须换地方开会,所有人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但卡姆跟艾森特没啥交情,也就是他敢继续对着这件事打擦边球。「火族是该负有最大责任,但水族内部的光明教势力也不小。光闇轮转带来的灾难明明是自然现象,可一堆人失心疯地跟着仇视国内带有闇族血脉的人……我就想问问,这是你们水族人的脑袋都不太好,还是对人民的知识普及根本就出问题?」达亚尔瞪大眼睛看着这火爆场面。──针对苍希的人身攻击也就算了,对整个族裔人身攻击算哪招,你们是真打算直接现场开打吗?可比起达亚尔,苍希的段数显然高多了。他还是笑得从容不迫,而且不知为何能在优雅的表情中掺入似有若无的鄙夷。「我们水族人很好,比起担忧我们,你大概得多担心点自己的族人……有些外围的光明教徒不过是搞不清楚状况的普通人,不分缘由地逮着就揍,实在让我由衷地担心你们是不是住在沼泽与瘴气里太久,让雷族人的脑子和眼睛都燻坏了。」
这次房内掠过一阵电流,酥麻的感觉窜过肢体末梢,让人一股子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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