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也正是建立在月月点卯拿到的俸禄上。
长公主又说:“国师不喜欢我招摇撞骗,可我要那些权贵恤下安民,他们百般推诿,只有以行善积德、长生不老引诱,他们才肯出力。”
她既是在讥讽权贵,也是在拷问昆巽止。
“我知道,国师看惯了世态炎凉,羽都波谲云诡,国师不愿同流合污,超然物外才能独善其身。沧浪之水虽浊,犹可以濯足。”女帝柔声说道,不带一点攻击性。
“我不自量力,一定要试试澄清寰宇。天下无不亡之国,我也无心让青鸾国祚绵延千年,只希望天下万民能有片瓦栖身,如此,百死无悔。”
昆巽止是开国将领,征战沙场时如何没有一腔豪情?只是羽都的阴谋诡计早已让他厌倦,宁可避居不问世事,也不想看众人汲汲营营。眼下女帝一番话,字字句句不提让他出山,可他虽不愿为功名利禄效命,不过受百年孤独,又有何惧?
昆巽止答应了女帝的请求。
女帝开科举,大索貌阅,丈量天下土地,弹压地方,集中皇权。
昆巽止相信,整个青鸾,不会有人比她做得更好。
可惜天不假年。
女帝急病而死,继承人年幼,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力排众议延续了女儿的新法。
太皇太后年老,幼主非女帝亲子,长大后一心亲政,羽都风云变幻,新政旧法,斗争不断。
待新法旧法系数变成权力的游戏,青鸾气数也已经尽了。
昆巽止冷眼旁观,王朝中兴之势,不过女帝、太皇太后、新帝三代,旋即江河日下。
最可惜的不是毫无希望,而是中道崩阻。
民间一直在唱女帝的种种故事,真的,假的,演绎的,杜撰的。
女帝明明没有炫惑神通,可百姓都相信,她一定已经飞升成仙。
女帝是过早离去的皎白月光,因遗憾永恒美丽。
明月亘古高悬,昆巽止无法逃离月光,爱意不可避免地在思念中酿成醇酒。
下一次重生,长公主听了昆巽止的讲述,蹙眉说道:“……继承人需德才兼备,母亲也要精挑细选,一时难寻。我也只能先顾及别的事情了……”
昆巽止轻轻吐出一口气,在长公主及笄后,邀长公主赏月。
昆巽止不肯结婚,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卷入名利场。
可他真的太寂寞了,即使寒月清素,谁又不想抱月入怀呢?
长公主赴约前,昆巽止沐浴更衣,熬好了避子汤。
昆巽止初见长公主那世,长公主已经阅尽千帆,清心寡欲,终日静心修道,不但是邀买人心,也是试图跳出轮回。
有这一层印象在,后来长公主在天香楼春风一顾,后来就再无风月,昆巽止也不觉有异。
其实不老药诅咒未解,长公主不能令人怀孕。
昆巽止未见长公主面首和女帝后宫求子无果,当然不知此事,以为自己熬的避子汤颇有成效,于是在珍贵的重逢里愈发轻佻放纵。
二人在扭曲的时间里相濡以沫,温情脉脉间,虽未成婚,倒真似一对儿神仙眷侣。
短短十七年,是昆巽止漫长岁月里少有的美丽回忆。
长公主知道爱是多美的东西。
就像罗谦,就像詹敬仁,就像昆巽止,哪怕是王谚,爱意总能超越时空。
长公主也知道时间是多可怕的东西。
除了昆巽止还有用,她一意孤行走到现在,早已把从前的所有情人都抛到了身后,她并不相信有什么爱能永远战胜时间。
所以又一世,昆巽止忘记了前世,长公主心里毫无波澜。
长公主曾经想过,是否要把这个昆巽止拖进世间滚滚浊流,最后还是取出了前尘香。
前尘香冉冉,倾盖如故,隔世相逢。
长公主在羽都簇拥中登基,改元燕华。
怀里青鸾碧晶璀璨夺目,证实她血统高贵,是天授之君。
女帝之新风起于青萍之末,待众人发觉,已然摧枯拉朽,势不可当。
女帝后位空置,羽都权贵在科举上栽了一跤,就对后宫虎视眈眈。
女帝浑然不顾上奏的折子,挑人只看自己喜欢。
用后宫辖制朝堂确实是从古至今一以贯之的捷径,但是女帝有权有势有钱,折腾了自己十几世,现在凭什么委屈自己?
昆巽止对这些事毫不在意,他平时不上朝,女帝又忙于政务,两人见面也只能在宴会上。
于是素来行踪不定的国师,常常为了女帝参与文会、讲经会和宴会。
柱国谢子迁因伤病闲居在家,后来为入朝的明林生了一个女儿。
表妹的满月宴,女帝自然要去。
昆巽止许久不见女帝,很是想念,主动参加了宴会。
谢子迁坐在轮椅上,抱着孩子神情平淡。
平北军将军罗谦在祝贺明林喜得贵女。
明林与罗谦聊了一会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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